“什么好大一場功勞,速速說來!”
牛津一聽有功勞,立馬急了,當即便心癢難耐。
“牛將軍又不讓我們出關(guān),說了又有什么用?還是不說好了!”云瑨故意搖搖頭。
“你們?yōu)楹畏且鲫P(guān)?此刻嶺南不僅叛軍肆虐,而且各處勢力犬牙交錯,朝廷的兵馬都束手無策,你們這是去送死不成?”
牛津此刻的話語間,已經(jīng)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沒有將云瑨一行強行牽扯到會投靠叛軍一行上來。
“牛將軍有所不知,我們一行之中,有人恰好是蒼梧人士!不知牛將軍可聽說過澹臺家?”
云瑨已然知道這位牛將軍肯定是非要知道這個什么好大功勞,于是慢慢引導(dǎo)道。
“澹臺家,當然知道了!”
牛津隨即便說道,“姚督師麾下,軍師中郎將澹臺滅明軍師的家便是在蒼梧!”
“這就是對了!這不是一場大功勞是什么呢!”
云瑨微微一笑。
牛津先是似懂非懂,接著恍然大悟:“難道你是說,蒼梧會遭到叛軍偷襲?”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蒼梧在鎮(zhèn)南關(guān)西西南,叛軍主力目前與姚督師在鎮(zhèn)南關(guān)東南的龍川、橫蒲、揭陽一帶交戰(zhàn)!
“叛軍怎么可能會橫跨半個梧州府,來攻擊蒼梧呢?”
牛津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臉難以置信。
旋即,他又問道:
“你們出關(guān),莫非也是因這事有關(guān)系?”
云瑨擺擺手:
“既然牛將軍覺得這事不可能,那就沒談下去的必要!”
“其實,我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就能確定叛軍一定會去蒼梧!
“此去蒼梧不過半日行程,牛將軍只要在梧州到蒼梧的必經(jīng)路上埋伏,以逸待勞,便能伏擊叛軍!
“萬一擊殺了叛軍的重要頭領(lǐng),這不比那位在齊云山中抓山賊的馬將軍功勞高出多少?”
“只可惜,給了牛將軍機會,你不珍惜。
“看來,得等那位馬將軍回來,我與他說去!
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哎喲,這位小哥,我跟你開玩笑的!你們不是要出關(guān)嘛?我準了!”
云瑨剛一邁開步子,牛津如旋風到了云瑨身邊,拉住他的胳膊,一臉陪笑。
萬一真等馬寶回來,他們找馬寶去說,自己豈不是又要被馬寶甩得更遠?
“牛將軍您完全可以自己帶人去!嶺南這么危險,我們就不去了!”
云瑨不動聲色,“情報已經(jīng)告訴了你,能不能伏擊到叛軍,那就看牛將軍如何運籌帷幄了!”
“哪里,哪里!既然你們急著要去儋州羈糜府,那本將勉為其難護送你們一程!”
牛津咧著笑道,“你們一行之中那位澹臺家的人,可否引薦一下?”
“你算是找對人了,澹臺家這人,卻是你們澹臺滅明軍師的親妹妹,也是我的七嫂!
看到牛津如此耿直爽快,云瑨也不再隱瞞身世。
雖然被女帝謀害,全家流放,大楚的文官集團拍手稱快,但在軍方,鎮(zhèn)國公余威猶在,很多軍人還是對鎮(zhèn)國公心存敬畏。
而那個馬寶應(yīng)該是個意外,或者是沈舟壓根不會告訴馬寶要對付的人是鎮(zhèn)國公的家人。
“什么?我聽說澹臺軍師只有一個妹妹,許配給了鎮(zhèn)國公家的七公子!”
“七嫂?難道你是鎮(zhèn)國公的第八子?”
牛津頓時瞪大眼睛。
“沒錯,我們正是被流放到嶺南的云家一行!這下牛將軍相信我們不會去投靠叛軍了吧!”云瑨微微一笑。
云瑨自報身份,不得不承認有賭的成分。
他賭的是父兄在軍方深遠的影響力。
這也對他今后在嶺南招兵買馬,發(fā)展勢力也有著重要影響。
一旦起兵為父兄報仇雪恨,這一路上過去各州府的官兵,會拼盡全力阻止他進京呢,還是裝模作樣抵抗一番,便讓云瑨過去?
從現(xiàn)在看牛津的態(tài)度,就能管中窺豹。
“鎮(zhèn)國公乃是大楚定海神針,女帝陛下一定是被奸臣蒙蔽,才如此糊涂。”
“多年前,鎮(zhèn)國公和七公子帶兵在嶺南與越人作戰(zhàn),我牛津有幸在鎮(zhèn)國公麾下聽候差遣,如今記憶猶新。
牛津好一陣感慨,“你要是早說你們是鎮(zhèn)國公一行,哪里還費如此周折,早就讓你們過去了!”
鎮(zhèn)國公當年征討百越的時候,殺了不少越人。
叛軍要是知道云家一行人的存在,必然會毫不留情出手。
云家想要跟叛軍走到一起,那是絕不可能的。
父兄在天之靈護佑,聽了牛津的話,云瑨便知道自己賭對了:
“我們也是朝廷流放欽犯,自然也擔心給牛將軍帶來麻煩!一開始不說身份,也是為牛將軍考慮!
云瑨設(shè)身處地為牛津著想,讓牛津大為感動,當即對那個把云瑨帶進來的曲侯喊道:
“老侯,你快去將云公子一行請進關(guān)來,好生招待!
侯曲侯此刻欣喜不已,看來那二三十兩銀子拿得心安了。
“云公子,我們來議一議,何時出兵,在哪里埋伏為妙...”
侯曲侯一走,牛津就拉著云瑨,迫不及待問了起來。
在他看來,鎮(zhèn)國公乃是大楚軍神,他的兒子還會差到哪里去?
“這個嘛,我對鎮(zhèn)南關(guān)和蒼梧一帶不熟,要不等我那七嫂來了,我們再商議如何。”云瑨摸摸下巴。
雖然他腦海中已然有了【武穆遺書】的兵法信息,但怎么也得因地制宜,不可閉門造車。
在齊云山的突圍戰(zhàn)中,也是云瑨在充分了解敵我雙方態(tài)勢,以及無名山的地形之后,才套用岳飛的牛頭山突圍戰(zhàn)的策略!
“對對對,你那七嫂,澹臺軍師的妹妹,想必對蒼梧了如指掌!
牛津點點頭,興奮地搓著手,仿佛馬上就能斬殺叛軍首領(lǐng),立大功。
至于他本是守城,卻擅自出擊,相信只要成功伏擊,并讓澹臺軍師一家安然無恙。
澹臺滅明也會在姚督師和牛津的直接上司郝通面前替牛津說話的。
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是云瑨的情報準確性,叛軍會不會來!
“只是云公子,你從沒出過鎮(zhèn)南關(guān),又是如何得知叛軍會去偷襲蒼梧呢?”
牛津還是忍不住問道。
“牛將軍,你放心,叛軍的土司羅馥,與我澹臺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這時,一道清脆動聽的聲音從外傳來。
云瑨笑著叫道:“七嫂!”
牛津愣了愣:“你便是澹臺軍師的妹妹?”
“小女子澹臺鏡明,見過牛將軍!”
澹臺鏡明朝牛津身子一沉,道了個萬福,隨即緩緩道:
“叛軍首領(lǐng)身邊,一定有不少中原來的能人指點!”
“他們得知我兄長在鎮(zhèn)南將軍軍中擔任軍師,一定會去蒼梧對我家人下手!
“一旦抓了我家人,我那孝順的兄長便投鼠忌器,束手束腳!
“智囊啞火,如何還能為姚督師出謀劃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