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這個家里的大功臣,他們絕不會忘了你的扶持!
卿安寧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她說著什么,翠芽腦海里已經開始想象,重獲自由的家人。
上學堂的弟弟。
參加科考的弟弟。
成為狀元郎的弟弟,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唾手可得。
脫離奴籍!
更好的未來!
翠芽點頭,咬著紅唇肯定著:“奴婢誓死為二小姐做事,只有二小姐好,奴婢們才會好!
卿安寧笑笑,摸著她那和自己這張假臉有八九分相似的臉道:“好,等會兒我先同他喝酒,再找機會滅了燭臺,你偷偷潛伏回來替我……”
翠芽心口怦怦滾跳,“可林將軍殺敵無數,自然十分警惕,我們會萬無一失嗎?”
“放心,他今日只會糊里糊涂!
說著,她已經動身,在酒壺里下了藥粉。
翠芽看著一切。
她有些莫名,甚至覺得不對勁。
可是她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外邊傳來腳步聲。
卿安寧道:“你先藏起來,等到我說將軍你來抓我呀,你再脫光了出來替我!
“是!贝溲柯曇舭l(fā)顫。
“你若怕的厲害,就別說話,勾著他吻,不讓他問就是了!
翠芽當然明白。
一說話不就露餡了嗎?
翠芽連忙躲到了床后面去。
卿安寧蓋好蓋頭,端坐在床邊,門也在這個時候打開。
林世安踉蹌著走進來。
可見他今日喝了不少的酒,他將身后跟著的下人打發(fā)了,“本將軍沒有命令,不準前來!
“是!眳⒉畈积R的聲音傳來。
而后便是關門的聲音。
卿安寧嘴唇一笑,過了今夜,林世安就別想脫離她的手掌心!
腳步聲一點點靠近。
最后站在她面前一言不發(fā),也沒有揭開蓋頭。
時間一點點過去。
卿安寧都覺得不對勁了。
她只好出聲,“夫君?是你嗎?”
女子聲音溫婉,似帶著對幸福的向陽,輕輕的敲在林世安的心上。
當初,是他救了卿安寧。
也是他主動要娶卿安寧為妻的。
可容洵為什么說這段姻緣或許并不是他心之所向的情緣?
“是我。”
男人說著,坐在了女子的身邊。
他雙手自然的放在膝蓋,“阿寧,娶你,我很開心!
很開心?
可是為什么他說話的語氣這么低沉?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卿安寧不知道,她只好與他溝通。
只有溝通,才能知道男人心里想著什么,才好攻克!
“夫君,妾身也很開心?涉碛X得夫君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并不開心!
卿安寧的溫柔,善解人意,都讓林世安懷疑。
這么好的姑娘,他即便算不上愛得死去活來,但也覺得她很好很好啊。
咳了咳,林世安直言道:“阿寧,今日你我成親,本不該說那些話的,但我還是想問一問你,以免將來后悔,互生怨懟……”
卿安寧點頭:“妾身愿意與夫君促膝長談,但……”她的手指了指蓋頭。
林世安當下了然,他站起來,拿了秤桿,挑開了蓋頭。
蓋頭下,那張臉格外精致,一顰一笑都像是他會喜歡的樣子。
心口不免跳重了一瞬。
“夫君,我們喝交杯酒,一邊說話,一邊喝酒可好?”
林世安點頭,沒察覺他已經跟著卿安寧的節(jié)奏走了。
坐在圓桌邊上。
林世安斟酒,一人一杯,“夫人!
“夫君!
交錯的喝了杯酒。
李娟綾眸光微斂,等會兒他就會分不清她聲音,看不清她的臉了吧……
哪怕她洗干凈臉站在林世安的面前,他看到的也只會是理想中,喜歡的姑娘樣子。
想來,林世安一定是喜歡卿安寧這張臉的。
“方才夫君想同妾身說什么?”卿安寧問道。
林世安放下酒杯,看向卿安寧,一字一頓的道:“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容大人為我卜了一卦……”
噹……
卿安寧酒杯落在桌子上,發(fā)出骨碌碌的聲音。
“怎么了?”林世安問。
卿安寧搖頭:“沒沒事!
容洵給林世安卜卦?
他說了什么啊!
這個人怎么這么討厭!
卿安寧忍著憤怒,小聲的問道:“他給你卜卦,什么卦?”
林世安道:“姻緣……”
“他說你我姻緣不好?”
林世安看著女子:“容大人如今身子虛弱,卜卦的事情不一定準,可我還是希望我們開誠布公的談一次!
說著,男人正襟危坐,看著她說道:“你心里可還有別的男子?”
“怎么可能呢?妾身嫁給將軍,心里自然只有將軍一人!
“你別急,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心里還有別人,我也會成全你,我不會碰你,幾個月后,再與你和離,給你自由身!
卿安寧愣住了。
林世安竟然說這種話,她麻木的心,在看著眼前這個與她真誠說話的男人后,有些異樣的感覺。
可惜,林世安是蕭陸聲,蘇妘的走狗!
對待這些人,她絕不能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