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陵不禁默默在心頭有了幾分失笑。
原來他也會成為別人的殺父仇人的。
衛(wèi)陵松開了那少年,撤回了架在少年頸邊的匕首,“倒也是個性情中人!毙l(wèi)陵淡淡的說道,不知道是夸贊還是嘲諷,語氣不詳。
“狗賊,小爺落在你手里橫豎是個死!不如拉著你一道!”少年憤恨的看著衛(wèi)陵,他很是莽撞,殺心不滅,想要一頭撞向衛(wèi)陵,卻被衛(wèi)陵一把推開,重新撞在了墻上。
少年不服,爬起來再度沖撞,再度被推,幾次反復(fù),少年已經(jīng)是氣喘吁吁了,而衛(wèi)陵則連臉色都沒變過,依然是十分的蒼白。
倒是蘇吉祥看不下去了,不是因為那少年的執(zhí)著,而是衛(wèi)陵現(xiàn)在重傷還不曾痊愈。
這么折騰來折騰去,萬一再折騰出個好歹來,又是要麻煩她自己了!
等少年再度爬起來如同小牛犢子準備再撞的時候被蘇吉祥給攔了下來。
蘇吉祥的力氣極大,單手就能將這小崽子給拽住。
小崽子目透兇光,惡狠狠的看向了蘇吉祥,“我殺不得他,殺了你也是一樣!”他對蘇吉祥說道,說完就朝著蘇吉祥的手臂惡狠狠的準備咬下去。
哎哎哎?屬狗的嗎?見這小崽子小獸一樣的兇狠,蘇吉祥連忙一記手刀砍在了少年的后頸,少年在錯愕以及憤怒的眼神之中暈了過去。她的手可金貴的很,不能隨便的被咬。
“解決問題了!”蘇吉祥回眸很是無辜的看向了衛(wèi)陵,“你準備把他怎么辦?”
“你有什么好建議?”衛(wèi)陵看著蘇吉祥,似笑非笑道。
嘿!這個狗男人。
“他與你有仇,又不是和我有仇。我能有什么好建議!”蘇吉祥翻了一個白眼說道。
“如今你是我夫人!毙l(wèi)陵一笑,帶了幾分打趣的意味,“所以便與他也扯上干系了!”
“我可真是謝謝你啊!”蘇吉祥呵呵了一聲道。
衛(wèi)陵微微的一笑,看向了掌柜的,“那掌柜的覺得呢?”
掌柜的都快要嚇尿了,哆哆嗦嗦的看著衛(wèi)陵。
他能怎么覺得!這衛(wèi)將軍不會以為刺殺的人是他刻意安排的吧!
“將軍明鑒!小的和這小賊毫無干系!”他立馬求饒道,一個勁的磕頭。
“毫無干系?你且想好了再說!毙l(wèi)陵踱步回到了原來他坐的地方再度攏著大氅坐了下來。
“不不不!小的說錯了,該是有點干系的。他是半年前來我這里當?shù)幕镉,我見他很是能干又是讀過書識字的就將人留了下來,他說他叫葉三,又有身份文牒,是這邙城人士,將軍啊,小的也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妥之處!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干系,真的,小的可以對天起誓!”掌柜的覺得好生委屈,一邊說一邊不住的抬手揉自己的眼睛,宛若委屈的哭了一樣。
衛(wèi)陵沒有開口,只是那眼神刮著那個掌柜的,掌柜的只看了衛(wèi)陵的眼神一下就趕緊低下頭去,不敢言語了,手也老老實實的放了下去。
“我知道你是這邙城的老人了,能在這邙城之中將這布莊開的風(fēng)生水起自然是受過前縣令的照拂!绷季,衛(wèi)陵這才緩緩開口,“你這店里買的布匹向來都是面向邙城的富豪鄉(xiāng)紳達官貴人的。我雖沒在你這里買過東西倒也聽到過關(guān)于你記憶力好的傳聞。我從未踏足過你的店鋪,你都能在剛才一眼就將我認出來,卻說對前縣令的公子絲毫不認識,你覺得我信還是不信?”
衛(wèi)陵此話一出,掌柜的頓時汗如雨下,這屋子里面雖然燒了爐子,很是溫暖,但是他的心如同外面的數(shù)九寒天一樣拔涼拔涼的。
“將軍……”他哆哆嗦嗦的幾乎要潰不成語,“將軍明鑒,小的的確是受過前縣令家的恩惠,這位小公子也是小的收留的,但是小的真的沒想到他對將軍有刺殺之心!”他說完就面如死灰。
“行了,我也不和你多做計較!毙l(wèi)陵慢聲說道,“不過本將軍在你這里遇襲,也不能一點說法都沒有你覺得呢!本將軍的夫人也受到了驚嚇,你覺得就這樣翻篇了合適嗎?”
蘇吉祥……驚嚇?好像是有點!她看向了那掌柜的一眼,“的確是被嚇了一跳!碧K吉祥很肯定的說道。
“小的明白,小的自然會補償將軍和夫人!”掌柜的連忙起身,繞到了柜臺后面矮身進去翻找了一番,拿出了一個木頭盒子,“這里面是五百兩銀子,算是給將軍和夫人壓驚用的,還有小店一會便會將二十匹上好的江南絲綢以及一匹云錦一匹蜀錦送至將軍府邸!
“行,東西和人你一起送到我的府上!毙l(wèi)陵說道,他這才站起身來,走到蘇吉祥的身邊拉住了蘇吉祥的手,問道,“夫人看如此處理可好?”
“不是,錢和布匹送到家里我能理解,但是這個人是怎么個意思?”蘇吉祥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道。
“自然是給夫人出氣用的!毙l(wèi)陵也壓低了聲音說道。
蘇吉祥……她會信才怪!
雖然不知道衛(wèi)陵葫蘆里面賣的是什么藥,但是蘇吉祥還是勉為其難的應(yīng)了一聲,“你說怎樣就怎樣吧。”
“夫人真好!毙l(wèi)陵說了一句,隨后再度拉住了蘇吉祥的手,帶著她朝門外走去。
“不是,咱們打個商量唄……”蘇吉祥被迫跟上了衛(wèi)陵的腳步,別看他走的不算快,但是他人高腿長。∷~出一步,蘇吉祥要倒騰一步半!
“夫人說就是了!毙l(wèi)陵看起來似乎是心情不錯,歪頭看著蘇吉祥笑道。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蘇吉祥指了指他握住她的手,有點哭笑不得說道,“我真的不習(xí)慣啊……”
“以后會習(xí)慣的!”衛(wèi)陵聞言將她的手握的更緊了!
他這一生,雖然也只二十多年,但是能握住或者說他想握住的人真的已經(jīng)是除了蘇吉祥之外,再也沒有了。
“你之前還對我愛答不理的呢!”蘇吉祥嘀咕了一聲,“現(xiàn)在卻又這樣,我真的有點接受無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