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吉祥瞪了衛(wèi)陵一瞬,隨后莞爾一笑,“你們真夠可以的!”
“爾虞我詐。適者生存。”衛(wèi)陵的神色微微的一淡,有點無奈的說道。
若是可以,誰愿意整日里算計這個?
比起京城來,衛(wèi)陵覺得自己與蘇吉祥在北地的生活已經(jīng)算是夠安逸了。
只要答兌了那些暗探,他的生活還是很愜意的,畢竟整個北地都是他說的算。
他的封號只是鎮(zhèn)北侯,不過實際上說他是鎮(zhèn)北王也不為過。
“距離獵場還有一段長路要走,你先歇會吧!毙l(wèi)陵讓自己不去想這些煩心的事情,他展開手臂將蘇吉祥攬入懷里,隨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在自己的懷里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隨后又拿了一把小扇子輕輕的替她扇風。
這雖然已經(jīng)是初秋了,但是日頭高照的時候,馬車里面還是略帶著一點點的悶熱。
蘇吉祥從善如流的在衛(wèi)陵懷里找了一個特別舒適的位置,緩緩的閉上眼睛。
馬蹄聲滴答滴答的有規(guī)律的踏在官道的路上,馬車車輪碾過發(fā)出淡淡的聲音,合著衛(wèi)陵手中扇子帶來的清涼微風,讓蘇吉祥很快就合上了雙眸。
看著在自己懷里安然入睡的妻子,衛(wèi)陵的心底升起了一團柔意。
不管外面有多大的風浪,只要蘇吉祥還在自己的身邊,在自己的懷里,他便毫無畏懼。
馬車駛過秋季京郊的田野,快要成熟的麥浪在秋風之中掀起了一層層的波瀾,宛若真正的湖面一樣。
與蘇吉祥和衛(wèi)陵這邊的嫻靜安寧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京城的西下街惜墨軒。
從門口到惜墨軒里面,能砸的東西都被長公主帶來的人砸掉了。
駙馬黑著一張臉默默地站在院子里面,看著坐在自己面前怒氣沖天的長公主。
在長公主的身后分別站著承恩公夫人,忠勇侯夫人以及另外兩名貴婦。
當駙馬陰鷙的目光掃過這幾位夫人的時候,除了承恩公夫人,其他幾位夫人都不約而同的縮了縮自己的腦袋。
駙馬素來表現(xiàn)的十分溫和,如今這種如狼一樣鋒銳狠厲的目光,還是她們這些貴婦人第一次見,她們平日里與長公主交好,時常陪著長公主游玩,也時常得見駙馬。
“如何?你還要鬧到幾時去,就因為一個子虛烏有的誣告,便要將我們夫妻這么多年的情面都砸在地上?”駙馬緩緩的開口,他已經(jīng)是壓了又壓,才讓自己還算平靜的與長公主對話。
長公主雖然將整個惜墨軒咋了一個遍,但是還是沒找到那個外室的蹤影。
也就是說,長公主還沒翻到密道的所在。
這讓駙馬還有點安心,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錯了,已經(jīng)瞞了公主那么多年,為何忽然就瞞不住了?
這惜墨軒里面出了長公主的人?
不可能,這里所有的人都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不可能有人會背叛他,而且這里的人都是皇家密探,都是歸他所管轄的,長公主壓根就不知道這惜墨軒真正的作用,更不可能將手伸入這惜墨軒里面。
究竟是哪里出的錯?
駙馬還在苦思冥想,長公主已經(jīng)自己掀開了答案。
她命人將那個生辰蛋糕的盒子拿了過來,扔在了駙馬的面前。
“你要不要看看這個?”長公主恨聲說道。
大家都知道京城最出名的這家買生辰蛋糕的糕點店里面的包裝最是精美,越是定制款的蛋糕越是包裝的好看。
他們會將里面蛋糕的樣子直接繪制在蛋糕盒子上,所以只看盒子一眼便知道里面的蛋糕是什么樣子了。
盒子上繪制的蛋糕上用各色奶油制成了一大片絢麗的紫藤花,紫藤花下有一女子的身影在蕩秋千,即便只是畫在蛋糕盒子上,都已經(jīng)十分的引人入勝,可見那塊蛋糕會是如何的讓人驚艷。
“你這惜墨軒之中還有人能用的起這種蛋糕?”長公主嗤笑道,“我可是查過了,這蛋糕坊的管事可是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我,當日去下定的人就是駙馬你本人!雖然那人不認得你的身份,可是記得你的樣貌,我只給他看了一眼畫像,他就認出了你!
“一派胡言!”駙馬心底一沉,倒是他疏忽了,原本他是想讓旁人去定的,但是又怕旁人不能將他要的那種感覺描述出來,就自己冒充了惜墨軒的管事去定了這個蛋糕。
他一甩袖,掩飾一樣的微微測過身去,“誣陷而已!我沒有去過!”
“你還抵賴!”長公主都要被氣笑了,“我可是拿了好幾個男人的畫像去給他指認的,為何人家在一堆畫像里面偏偏就找到了你的?”
長公主也不全然是個傻子,她是叫人準備了惜墨軒里面幾個管事的畫像然后將駙馬的畫像也加進去,這才讓蛋糕房的管事去辨認的。
不光蛋糕坊的管事認出了駙馬,就連那日接待駙馬的伙計以及蛋糕師傅都認出了駙馬。
一個人或許是認錯,一群人又怎么會認錯呢!
“巧合而已!”駙馬的頭皮一硬,他就是說哪里出錯了,原來是出在這個蛋糕盒子上!
“巧合巧合?什么都是巧合?”長公主直接又摔了幾分出診記錄以及穩(wěn)婆的接生手札出來丟在了地上,“惜墨軒里面什么時候有女人懷孕了?你這里不是號稱都是文人雅士嗎?哪一個文人雅士懷孕生產(chǎn)都是在惜墨軒里面!”
駙馬的眼皮子一跳!
怎么被她給找到這些東西?
原本他是將人藏在惜墨軒里面的,后來生產(chǎn)了,他才將人轉(zhuǎn)到了后面的院子里面。
還在惜墨軒與那個院子之中挖了一條地道。
“你給我解釋清楚這個啊!”長公主的臉因為怒氣都有點變形。
“我可是連當日的穩(wěn)婆都接來了。你可要見見?”長公主怒道。
駙馬的眉心一蹙。
什么時候長公主變得如此的聰明?
不應該。
他不由又抬眸掃了一眼站在長公主身后的那幾個貴婦!
若是他沒想錯的話,應該就是這幾個人出的餿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