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忠勇侯夫人愿意留下,蘇吉祥和周子齊就暫且先退下了。
周子齊留了一個藥童在病房里面隨時看著這對母子的狀態(tài)。
至于陳興河,周子齊也叫人給他搬進去了一張軟塌。
現(xiàn)在的秦萬芳才取出了一些爛掉的組織,人很虛弱,所以她周圍圍了一圈白沙,這白沙都是消過毒的,用來將她和周圍隔絕開來。
至于陳興河的軟塌前也拉起了一道屏風。
周子齊還讓忠勇侯夫人換了一套衣衫,這套衣衫是妙手閣的,經(jīng)過高溫蒸煮過,也是無菌的,還請專門人為忠勇侯夫人清洗了一番,這才讓她能靠近秦萬芳。
忠勇侯夫人為了在陳興河面前表現(xiàn),所以對這些安排一點怨言都沒有,全部都一一的照做了。
周子齊和蘇吉祥一離開病房,周子齊就長出了一口氣。
兩個人去了書房。
“秦萬芳應(yīng)該是能熬過去的吧!碧K吉祥還不放心的再問了一嘴。
“能用的都用上了。”周子齊說道,即便不是假裝出來的虛弱,他現(xiàn)在也疲憊至極了!扒嗝顾囟冀o她用了。她的那些已經(jīng)有點感染的地方我也都清理干凈了。好在她對青霉素不過敏,用上之后效果還特別好,再加上那些退燒藥的作用,很快體溫和心跳就正常了。雖然現(xiàn)在虛弱,但是只要不發(fā)生大面積的感染,應(yīng)該是能養(yǎng)回來了!
“那就好!”蘇吉祥這才將心放了下來,雖然秦萬芳真的救不活的話,陳興河也不會遷怒妙手閣。
不過既然要賣給陳興河一個人情,自然是要賣一個大的。
能將秦萬芳救回來是再好不過了。
她瞥見周子齊的面色蒼白,眼神也帶著幾分疲憊之色,趕緊對周子齊說道,“你先去休息吧。我在這里等侯爺便是了!
周子齊點了點頭,“也好,那屬下就不陪夫人了。”周子齊對蘇吉祥行了一禮就轉(zhuǎn)身回去了自己的居所。
他今天是真的累了。
秦萬芳那個身體被打的太狠了,處理起來實在是勞心勞力。
蘇吉祥夜間是沒等到衛(wèi)陵,但是等到了衛(wèi)陵找人送過來的消息。
他傳信給蘇吉祥,叫蘇吉祥暫時回到馬車上等他,他有點事情要去處理,很快就會去馬車那邊和蘇吉祥匯合。
衛(wèi)陵所言的馬車就是他們從京城出發(fā)準備前往獵場所用的馬車。
蘇吉祥知道衛(wèi)陵不會無緣無故的跑掉,所以也沒多問,直接連夜帶著綠水離開了妙手閣。
她們在天亮之前就找到了馬車,馬車就在前面不遠的一個鎮(zhèn)子上等他們。
蘇吉祥直接在鎮(zhèn)子的客棧里面住下,定定心心的等衛(wèi)陵。
陳興河在妙手閣也只陪到了天亮時分。
他叮囑了忠勇侯夫人幾句,自己也快馬離開了妙手閣。
這幾日,他的密探要在距離京城三十里的地方埋伏陳留王。
按照之前的安排,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埋伏地點了。
但是因為長公主胡鬧,這件事情就耽誤了下來。
按照陳留王的行程,應(yīng)該會在明日傍晚時分到達京城五十里外的芙蓉鎮(zhèn)。
芙蓉鎮(zhèn)上只有一個客棧,陳留王一路謹慎,不會連夜趕路,更不會住官驛,也不會在荒郊野外落腳休息。
所以芙蓉鎮(zhèn)上的客棧早早的都已經(jīng)換成了陳興河的人了。
陳興河算準了時間,天還在蒙蒙亮的時候就離開了妙手閣,帶著一眾人馬趕赴芙蓉鎮(zhèn)。
這也是他能在陛下面前討要到能將秦萬芳娶到承恩郡王府的一個底氣。
如果過了芙蓉鎮(zhèn)還不能截住陳留王的話,那后面則沒有任何地方再適合截殺他了。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他一路到達京城。
陳留王入了京城,反而隆昌帝不好搞什么小動作了。
這一路上什么水匪山賊的,陳留王不會不明白自己的處境以及隆昌帝的意思。
幾次三番的截殺,他都能化險為夷,只能說陳留王身邊的近衛(wèi)還是十分的厲害。
而此番芙蓉鎮(zhèn)是截殺陳留王的最后一個地點,所以鎮(zhèn)子里外都布置了各種陷阱。
只要陳留王一行人踏入芙蓉鎮(zhèn),想要再全身而退的機會就很渺茫了。
按照陳興河的安排,這次芙蓉鎮(zhèn)的截殺,即便是殺不死陳留王,也會去掉他身邊幾個得力的侍衛(wèi)。
只要陳留王身邊能保護他的人越來越少,那想要殺他就會越來越容易。
他應(yīng)該早就在芙蓉鎮(zhèn)再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檢查一遍的。若不是長公主鬧上這么一回,他現(xiàn)在都在芙蓉鎮(zhèn)了。
為了這一次截殺,他手下也是精銳盡出,而現(xiàn)在不得不將孔春等人留在京城保護好秦萬芳。
陳留王的人馬一行人安排原本的路線朝著芙蓉鎮(zhèn)而去。
“殿下,咱們應(yīng)該可以在黃昏之前趕到鎮(zhèn)子上!标惲敉醯馁N身侍衛(wèi)名叫鐵錚,他對陳留王說道。
說完之后,他給了陳留王一個眼色。
陳留王會意,“先行在這里休息一下吧。既然能在黃昏之前趕到,那么就不用這么著急了!彼麑ζ渌苏f道。
陳留王的馬隊漸漸地停了下來。
大家按照陳留王的意思原地修整。
鐵錚借著送水的機會上了陳留王的馬車,隨后遞給了陳留王一張便條。
“這是剛收到的!辫F錚壓低了聲音對陳留王說道。
陳留王將紙條展開一看,眼眉不由的輕輕蹙了一下。
“這是鎮(zhèn)北侯發(fā)來的?”陳留王看到了紙條末尾的落款,“他就這么明目張膽的將自己的名字寫在這里?”陳留王有點吃驚。
“是!辫F錚點了點頭,“這是實在屬下去探路,有一個黑衣人硬塞給屬下的。屬下原本以為他是刺客,和他交了手,但是發(fā)現(xiàn)此人武功很高,屬下怕也不是他的敵手,但是他并沒為難屬下,而是將這紙條給了屬下,叫屬下交給王爺。”
“這么簡單粗暴,倒是有點像衛(wèi)陵的做派。”陳留王聞言不由笑了起來。
“你看到他的面容了沒?”陳留王問道。
“不曾!辫F錚搖了搖頭,“屬下打不過他,自然見不到他的模樣。不過屬下不太明白,既然他這紙條已經(jīng)是提及了鎮(zhèn)北侯,為何他要如此的隱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