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
陳興河真想拽著長公主讓她好好的看看自己的兒子。
“這也叫小孩子?”陳興河不由冷笑了起來,“好,即便算他年歲小,但是犯錯便是犯錯,你若在這種時候還在縱容便是你的過錯!”
“所以你覺得什么都是我的錯了?”長公主心念灰敗,“陳興河,本宮與你成親到現(xiàn)在,你是不是覺得本宮做什么都是錯的。本宮就應該縱容你在外面養(yǎng)外室,還在外面生孩子?本宮才是你的妻子!你可知道本宮是可以告你一個寵妾滅妻的!”
“我都不敢將她的事情告訴你!”陳興河真是被氣的無話可說!澳慵幢闶窍胍嫖覍欐獪缙蓿悄阆日f說我什么時候對你不好了?”
他一直以來都在盡心盡力的扮演好駙馬的角色!
“你若對我好,還會有秦萬芳?”長公主也被氣笑了。
“你總要我做著做那,我說的好聽是你的駙馬,說的不好聽只是你的奴才!标惻d河冷聲說道:“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我要比別的駙馬俊美,比別的駙馬會做事,比別的駙馬聽話,比別的駙馬更能給你撐場面。這么多年來,我對你尊敬有加,你對我呢?呼來喝去,稍有不如意就對我大吵大鬧。你需要的不是駙馬,而是一個完全臣服你,聽你的話,又能給你漲面子的工具!”
聽了駙馬的話,長公主的目光之中流露出幾分兇狠。
“陳興河!你能有今日不就是靠著我?”長公主高高的昂起了自己的頭,仿佛這樣才能彰顯出她的高貴,“我是君,你是臣!你給我弄清楚!若是沒有我,你能站在金鑾殿上?你能被封郡王?你做夢吧!你陳家祖墳上冒青煙了,才能讓我這個皇家公主下嫁到你們家!”
“皇家公主?”陳興河冷冷的看著長公主,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你嫁給我的時候還不是公主!若不是你們拿了陳氏家族來壓我,我怎么可能答應娶你!你現(xiàn)在說我目前的一切都是靠著你得來的?你睜開眼睛看看清楚!”他猛然拉開了自己的已進,露出了自己的胸膛,胸口瑩白的皮膚上赫然有著兩道猙獰的傷口。
“這才是我如今能被封郡王的原因!不是因為你!”陳興河指著自己的傷疤對長公主寒聲說道,“你!只能給我你一個不疼不癢的駙馬頭銜!我陳興河不稀罕!”
“不稀罕?”長公主總算是抓住了陳興河話里的重點,“你說的不稀罕是什么意思?你要與我和離?”
“你不配雨我和離!”陳興河說道,“我要休了你!”他冷聲說道,聲音之中帶著讓長公主心寒的冷意。
“你做夢!”長公主怔怔的看著陳興河,半晌之后她就更瘋了一樣的聲嘶力竭的大喊,“陳興河你做夢!你想休我?別說我是長公主,便是太后也不會答應這件事發(fā)生!”
“你不要拿太后和陛下來壓我!”陳興河見長公主變得癲狂了起來,反而自己安靜的下來,他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襟,隨后抬眸看向了長公主,“沒有用。如今你還是想想自己要怎么才能從圈地的事件之中摘出來!況且你做下的蠢事又不止淮南圈地那一件。這些年,你太過驕縱了,太不把人命當回事了!
長公主瞬間安靜了下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駙馬。
“圈地的事情是你弄出來?”長公主其實這幾日一直在家里回想這件事情,怎么就這么巧,這南平伯的夫人會在她朝著秦萬芳發(fā)難的第二日就冒了出來?還是一大清早!
當初這南平伯夫人在南平伯死后就帶著自己的孩子匆忙離開了京城。她的人去查過,這南平伯夫人是帶著家里人南下了!
她們的船在江里出了事情,南平伯府的人都下落不明了啊!按說這個下落不明基本上就算是死了啊!
所以在她剛見到南平伯夫人的時候就跟見了鬼一樣!
可偏偏就這么巧,她才被皇帝罵了一統(tǒng),南平伯夫人就冒出來了,所以這是有人要針對她。
她一直都想不明白是什么人敢針對她!
就在剛剛,她想明白了!
針對她的人,將南平伯府遺孀藏起來的人就是這個站在她眼前的人!
她的男人!她那個素來平和溫順的駙馬!
“是你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找人要弄死我?”長公主眼帶著疑問看著陳興河,但是語氣卻是已經肯定了的!
“自作孽不可活!”陳興河的目光閃躲了開來。
他本應該是理直氣壯的看著自己的妻子的。
但是不知道為何,在剛剛長公主詰問他的一瞬間,他有點想逃避開自己妻子的目光。
他是心虛了嗎?
不!心虛的不應該是他!他沒做錯任何事情!
陳興河深吸了一口氣,再度瞪向了自己的妻子,“是你自己種下的因,所以才有今日的果!怨不得別人!”
長公主閉上了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你出去吧!”
陳興河的眉頭幾不可見的一蹙,他想張口說點什么,可是看著眼前好像被蒙上了一層灰色的長公主,他又將到嘴的話都收了回來。
“你的兒子,我從刑部幫你撈出來了。”他轉身要走,瞥見了跪在一邊縮成一團的陳嘉念,遂開口道,“你若是還有點心,就好好的教養(yǎng)他!莫要再胡亂縱容著他了!”
長公主不吱聲,似乎全身額力氣都被剛才她的發(fā)現(xiàn)給抽離了,她委頓在軟榻的邊緣,沒了力氣也沒了精氣,宛若一具枯尸。
陳興河一甩衣袖,闊步而出。
室內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陳嘉念就這樣跪在一邊,偷眼看著自己平日里神采飛揚的母親,他怎么也不能將眼前這個形容枯槁的女人與他心目之中那美艷華貴的長公主聯(lián)系到一起去。
陳嘉念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才聽到長公主幽幽的說了一句,“起來吧,回去好生洗漱一番,你是我的兒子,萬萬不要墮了自己的名頭,平白的叫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