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江寒走出汝寧公主府,坐上馬車離開。
殷榮把他送出門,擺出一臉“歡迎下次光臨”的笑容,江寒都有些莫名其妙了。
殷榮目送江寒的馬車從街道上離去,忽然想到,若是將來江寒跟汝寧有了孩子,自己該不會也得幫著養(yǎng)吧?
殷榮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深深吸了一口氣,自我安慰道:“若江寒跟汝寧有了孩子,我?guī)退麄凁B(yǎng)著,江寒的兒子就得管我叫爹!管他叫叔叔!”
如此一想,心情瞬間舒暢多了,道心也清明了。
……
馬車緩緩行駛在路上,江寒閉著眼睛思索起今年要完成的事情。
前面忽有一個老嫗推著一輛車過來,一邊走一邊喊道:“炒板栗咯!炒板栗咯!”
轉角處,一個老漢挑著擔子走出來。
兩人逐漸的靠近江寒的馬車。
就在這時,有兩名行人朝著老嫗的推車走去,喊道:“板栗怎么賣?”
“回客人,一斤十五個銅板。”
“好,給我來一斤!
江寒聞到一股板栗香,忽然想起三妹就愛吃這些玩意,道:“去病,去買幾斤!
“是,公子!
韓去病揮動長鞭,吁的一聲,將馬車停在路旁,下了馬車朝老嫗走去,道:“板栗多少錢?”
“十五個銅板一斤。”老嫗回道。
韓去病伸手在懷里取出一塊碎銀子,丟給了老嫗:“你的板栗我都要了!
老嫗忙不迭的接過碎銀:“謝謝老爺,謝謝老爺!
韓去病抬頭望著天上月色,今晚的月不是很亮,烏云一塊塊的堆上來。
便在這時,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值此深夜,為什么還有個老嫗沿街叫賣板栗?
而且還有個老漢挑擔而行?
這個時間,按理來說不管是做生意的還是種田的都該回家睡覺了才對。
便在韓去病想到此節(jié)的下一刻,那老嫗抬起頭來,露出一雙銳利狠戾的招子,右手從推車上抽出一柄刀,朝韓去病劈去。
與此同時,那挑擔的老漢忽地將兩只水桶甩向韓去病,手中的扁擔一橫,朝著韓去病砸去。
兩名買板栗的客人也在同一時間,從推車上取刀,砍向了韓去病。
這四人配合默契,動作干脆利落,顯然是想先解決韓去病,再對付江寒。
面對四件兵器的襲擊,韓去病臉色一寒。
刺殺?!竟然有人敢刺殺公子?
……
今晚的月色不亮,江晴煙跟程小蝶睡在一間房聊天,家里這么多女人中,江晴煙跟小蝶關系最好。
主要是程小蝶沒心眼,甚至是缺心眼,說話坦率,兩人很容易聊到一塊去。
“小蝶,我困了,孩子也睡了,咱們睡覺吧。”
“嗯,睡吧!背绦〉]上眼睛,忽然又睜開,坐起身來:“有人來了!”
江晴煙一愣:“什么?”
程小蝶道:“我的蠱蟲告訴我,有人潛入武成王府了。”
江晴煙一驚:“那怎么辦?”
程小蝶道:“沒事,我去解決他們……”
她翻身準備下床,忽又一愣,重新躺了回去:“不用去了。”
江睛煙問道:“怎么了?”
程小蝶道:“他們被解決了!
院子里,沈蘅瞇著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三個刺客,道:“說,誰派你們來的?”
“我們絕對不會說的!庇疫叺拇炭酮熜Φ。
沈蘅憑空拍出一掌,掌力飄飄,仿佛吹過一陣風,那人連慘叫聲也沒發(fā)出,便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你們呢?說不說?”沈蘅道。
“你休想從我們口中得到任何東西!”第二名刺客剛說完,沈蘅便一掌將其擊斃,然后看向最后一個刺客。
最后一個刺客顫抖道:“我說,我說,我們是漢王派來的!”
…………
長街上。
賣板栗的老嫗被自己的刀捅穿了,挑擔的老漢被扁擔釘死在地上。
另外兩名刺客手腳也被打斷,跪在了地上。
韓去病捂著右肩,臉色蒼白,鮮血順著右臂往下流。
江寒站在兩名刺客身前,手中挺著長劍,眉頭微皺,道:“你們是冀王的死士?”
其中一名刺客獰笑道:“不錯,你害慘了王爺,可惜沒能殺了你。”
江寒搖頭道:“不對,冀王還沒有死,你們現(xiàn)在刺殺我的時機不對。”
“王爺落得個癱瘓的下場,與死了何異!”刺客怒道。
江寒道:“當初離明司四處搜捕冀王的黨羽,你們卻能活下來,還能出現(xiàn)在這里刺殺我……說,是誰收留了你們?”
兩名刺客臉色頓時一變。
江寒道:“你們不愿說我也猜得出來,這個人官應該不小,或者是六部的人,又或者是皇室宗親!
“你休想從我們口中知道任何東西!”刺客猛地一咬牙根,隨后嘴角溢出毒血,仰面一倒,氣絕身亡。
韓去病上前檢查,道:“公子,他們服毒自殺了,都是死士!
江寒道:“走吧,回府!
“是。公子,到底是誰要刺殺你?”
江寒搖了搖頭,不是想不出來,而是想出的人太多了,他得罪的人真的不少,一時之間想找到幕后之人不容易。
魏王,冀王都因為他倒臺,一個流放,一個癱瘓。
除此之外,他還殺了不少世家的人。
也得罪過朝廷的一些尚書。
還惹過大乘教的人。
說不定太平教有些人也想殺他。
江寒道:“你先去處理傷口吧!
“是!
“回頭把清虛給我找來!
江寒忽然想起了清虛上人,這位太平教的舵主武功不低,如今太平教解散,不如把他找來保護自己。
韓去病雖說也會武功,可學武時間終究太短了,剛才若非自己出手,韓去病在四個刺客的圍攻中已然重傷。
…………
“失敗了?”陳之仲點了點頭,說道:“江寒府中必定安排了大量高手,普通刺客怎么可能刺殺成功?”
陳肅一愣:“那爹為何還要派出人去?”
陳之仲微微一笑,說道:“借刀殺人,也是可以借敵人的刀的。為父要殺的人,可不是江寒!
陳肅道:“不是江寒?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