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柏通的腦子里嗡的一聲,兩個字脫口而出。
“魔法?”
付云海重重點頭,表情認真得不能再認真。
“是的。”
雷柏通徹底懵了。
他呆呆地看著付云海,嘴巴張了張,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自從加入昆侖,鎮(zhèn)守南納分部,他的眼界早已今非昔比。
他確實聽說過,在西方存在著一個名為“霧族”的上古種族。
那個種族天生就能溝通天地,施展一種被他們稱之為“魔法”的力量。
其本質(zhì),與武者的“意”同源,只是表現(xiàn)形式和施展方式截然不同。
過往那些只存在于電影電視里的虛構(gòu)概念,如今被證實是真實存在的。
可知道歸知道,當(dāng)“魔法”這個詞從付云海這個純粹的華夏武者嘴里說出來,尤其是和他自己關(guān)聯(lián)在一起時,那種沖擊力還是讓雷柏通的大腦直接宕機。
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正在遭受一次精準(zhǔn)而猛烈的撞擊。
不對!
雷柏通的思緒猛地回轉(zhuǎn),他捕捉到了那句話里更讓他無法理解的部分。
他盯著付云海,像是要從他臉上看出花來。
“你剛才說什么來著?”
“是的!
“上一句。”
付云海撓了撓頭道:“我武魂把臭味轉(zhuǎn)化成生化魔法這句?”
雷柏通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直跳。
這幾個字,他每一個都認識。
武魂,臭味,轉(zhuǎn)化,生化,魔法。
可當(dāng)它們以這種詭異的方式組合在一起,從付云海嘴里說出來,他就一個字都聽不懂了。
這是一種超越了他畢生武道經(jīng)驗和常識的全新領(lǐng)域。
付云海看雷柏通一臉便秘的表情,還以為他沒聽懂,連忙解釋。
“爺爺,不復(fù)雜!我的武魂跟其他人的武魂不太一樣,可以自己學(xué)魔法!
雷柏通眼角一抽。
“你的武魂……還會自己學(xué)魔法?”
“是啊!”
付云海的臉上瞬間浮現(xiàn)出一抹難以掩飾的得意,挺了挺胸膛,聲音都高了幾分。
“而且我們班就我的武魂會,其他人的武魂都不會!”
雷柏通看著他那副求表揚的純真模樣,最終只能無奈地撓了撓頭。
“你果然是……不能以常理度之!”
剛開始,他覺得這事情離譜到了極點。
可當(dāng)他回憶起過往,仔細一想,這事發(fā)生在付云海身上,好像又變得無比合理。
雷柏通永遠忘不了當(dāng)年在南納霧界的那一幕。
這個小子,為了模仿蟲子,竟然能硬生生通過自我催眠,說服自己是一只“小爬蟲”。
然后,他娘的就從身體里長出了一身鋒利堅韌的氣刺!
那一刻,雷柏通感覺自己幾十年的武道修行都修到了狗身上。
最重要的是他為什么變不了大鉗子!?
從那天起他就明白了,這家伙的修行方式,絕對不能用任何正常人的思維去揣度。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對“常理”二字最大的顛覆。
付云海又興沖沖地問道。
“對了,爺爺,你后面還去過南納霧界修行沒有?”
雷柏通搖了搖頭,說道:“哪有時間。‖F(xiàn)在除了分部的工作之外,剩下絕大部分時間,我都是在山河社稷圖里面待著!
提到“山河社稷圖”,雷柏通的精神瞬間一振,臉上的激動之色溢于言表。
他下意識地湊近了些,壓低了聲音,用一種帶著敬畏與好奇的語氣問道。
“我聽到一些消息,說這山河社稷圖……似乎是你家老師主導(dǎo)的?”
付云海眨了眨眼,有些意外。
“這你也知道?老蘇自己都沒跟我們怎么說過,都是二哥告訴我們的!
雷柏通聞言,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
“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不過這些風(fēng)聲都是小道消息,上頭并未公開說明過!
付云海咧嘴一笑。
“老蘇他向來低調(diào),這種事情他也不愛說!
雷柏通的臉上,浮現(xiàn)出由衷的欽佩,那是一種老一輩武者對于真正大德之人的崇敬。
“蘇老師**亮節(jié),我實在是欽佩至極。”
付云海擺了擺手,示意這都是小事。
“爺爺,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他話鋒一轉(zhuǎn),雙眼放光,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
“對了,你的螳螂拳有沒有提升?要不我倆切磋一下?”
雷柏通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隨即化作了濃濃的苦澀。
他連連擺手,像是要趕走什么可怕的念頭。
“云海,你就放過我吧!當(dāng)年差點沒被你給整出心魔出來!”
他看著付云海那躍躍欲試的眼神,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再說我才是人武皇。≡蹅z差了多少實力你自己心里面沒數(shù)的么?”
付云海臉上的興奮瞬間垮了下來,他撓著后腦勺,一臉的郁悶。
“自打我晉升天武皇之后,壓根就找不到人切磋了。”
“都沒人愿意跟我打架,我們班的也不愛跟我切磋,太無聊了!
雷柏通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誰會想不開找你打架!
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么?
何況你這天武皇的實力,現(xiàn)在放在整個華夏武道界,那都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天花板級別。
加上你背后還有東海蘇陽!
誰會跟你打?
誰又敢跟你打?
就在這時,雷柏通的腦海中靈光一閃。
“哎……倒也不是沒人!”
付云海的眼睛瞬間亮了。
“誰。俊
雷柏通神秘一笑。
“南納霧界!”
付云海一愣,隨即有些失望。
“南納霧界我們又不是沒去過,武王都不多見,現(xiàn)在就算是去了,估計也沒多少能打的吧?”
“我可不能打武皇以下的,那太欺負人了,我不干這種事情的!
雷柏通笑著搖頭。
“不是那些,而是鎮(zhèn)壓孽物的……百足帝君。
“百足帝君?是武道帝君?”
付云海的呼吸都停滯了一瞬,眼中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雷柏通重重點頭。
“是的,而且這位百足帝君還挺好說話,只要是修行蟲類形意心法的,他都愿意指點一下!
他回味著,臉上露出痛快的神色。
“我自山河社稷圖晉升武皇之后還特地去找他討教,打得極其痛快,收獲頗豐。”
“爺爺,快帶我去見這位百足帝君!”
付云海一把抓住雷柏通的胳膊,激動得差點沒直接把他拽起來。
雷柏通正要應(yīng)允,卻突然想到了什么,動作一頓。
“等等,你……你修的好像不是蟲類形意心法吧?”
他努力回憶著。
“我記得你修的是天罡地煞步,emmm……不過我是沒想到你能把身法修成這個樣子……”
付云海理直氣壯地說道。
“大差不差!”
雷柏通看著他,沉默了片刻。
也確實。
沒有人比你更像蟲子了。
“走,我這就去帶你去見百足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