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不再是單純的佛。
而是將某種極端理念與亂古力量結(jié)合后誕生的怪物。
“超脫？在吾等真身面前，皆為虛妄�！�
殺戮功德佛揮動斷裂戒刀，一道橫貫星河的暗金刀芒撕裂虛空，帶著斬滅萬靈的殺戮意志，劈向?qū)庯L。
“虛妄？”
寧風身形如電，避開那撕裂星河的暗金刀芒。
原初之光在體表流轉(zhuǎn)，將逸散的殺戮戾氣化為虛無。
他目光如炬，掃過這九尊形態(tài)各異，卻同樣扭曲可怖的功德殘佛，“你們將自己扭曲成這般模樣，也配談‘功德’？也配稱‘佛’？”
“無知小輩！”
那咒怨功德佛的血肉經(jīng)幡獵獵作響，怨魂哀嚎形成的音波扭曲時空，“你可知何為‘大寂滅’？”
“那是萬物終結(jié)，是一切概念與存在的徹底消亡。”
“連時空本身都會坍縮、凍結(jié)、歸于死寂的‘無’�！�
“洪荒何其鼎盛？龍帝何等偉岸？在真正的‘大寂滅’面前，也不過是風中殘燭�！�
寂滅功德佛的混沌頭顱緩緩旋轉(zhuǎn)，發(fā)出吞噬光線的低沉轟鳴，“為了對抗這終極的‘無’，為了保留文明的火種，延續(xù)‘存在’本身，犧牲個體的自由與形態(tài)，融入更高的秩序，鑄就‘永恒壁壘’，有何不可？”
“吾等舍棄莊嚴寶相，承載眾生業(yè)障，化身此態(tài)，正是為了在寂滅之潮中，為后世爭得一線生機�！�
“此乃……大功德�！�
“什么大功德，何為大功德�！�
寧風冷笑，天道劍劃出一道玄奧軌跡，將纏繞而來的暗金觸手斬斷，那扭曲功德佛發(fā)出痛楚的嘶鳴，“以吞噬紀元、煉化眾生為代價的生機？”
“這生機，沾滿了血與罪，冰冷徹骨。”
“你們口口聲聲為了對抗寂滅，但你們?nèi)缃竦男袕剑c那寂滅之潮何異？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毀滅�！�
污穢功德佛眼中噴吐的血色洪流與寧風斬出的劍光碰撞，互相湮滅。
它發(fā)出尖銳的嗤笑，“何為毀滅？何為新生？界限又何在？”
“小子，你太年輕了，你根本不明白，在‘大寂滅’的陰影下，一切固有的倫理與形態(tài)都必須被打破�！�
“天道最初亦尋求溫和之道，引導眾生凝聚意志……但太慢，太弱。”
“面對那足以磨滅一切概念的力量，唯有極致的整合，摒棄所有不穩(wěn)定的‘變量’�！�
“比如你那可笑的自由意志，方能集結(jié)出足夠強大的力量�！�
那絕望功德佛的暗影天幕低垂，倒映出無數(shù)絕望的面孔，
它的聲音帶著無盡的疲憊與冰冷，“我們……也曾如你一般，心懷熱血，堅信眾生之力可以改命�！�
“但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一個又一個紀元的崩塌……”
“讓我們明白，個體的光芒，在寂滅面前，渺小如塵�！�
“唯有化身規(guī)則，化身秩序，甚至…化身比寂滅更令人絕望的存在，才能……活下去�！�
“這，就是我們的過往，我們的選擇。”
“從守護眾生的‘功德佛’，到如今汲取眾生茍延的‘殘佛’�！�
“這條路…我們走了太久，也……無法回頭了�！�
業(yè)火功德佛周身的漆黑火焰熊熊燃燒，罪魂在火中尖嘯，“融入吧，寧風。”
“你的天賦，你的‘超脫’意境，或可成為新秩序中一個穩(wěn)定的‘常量’�！�
“何必執(zhí)著于那注定被寂滅吞噬的，短暫的‘自由’？”
“與吾等一同，化身這‘永恒壁壘’的一部分，見證…哪怕是最殘酷的…‘永恒’�！�
“聽到了嗎？”
無相功德佛的聲音變幻不定，時而慈悲，時而猙獰，“這就是真相，這就是吾等沉淪的過往。”
“大寂滅將至，無人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