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趙高朗從院長辦公室出來的抱怨,中午回家的時候,夏卿卿已經(jīng)知道了那位于首長,是不遠千里從京城來到安城。
“懷川,你說是不是安城的風水比較好,你們這些大領導一個個的,都跑安城修養(yǎng)來了?”夏卿卿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那么怕陸懷川了,有時候還能調(diào)侃他一兩句。
陸懷川也不會惱,對夏卿卿多了幾分別人沒機會體會到的寵溺和耐心,“一個個的……京城有人去你們醫(yī)院了?”
要不說陸首長這敏感程度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一句話就抓住了夏卿卿話里的重點。
“對呀,姓于,看起來官職還不小,又是京城來的,說不準你們還認識呢。”
陸懷川眉頭微蹙,“嗯!
夏卿卿看他,“真認識?”
京城隊里,姓于的和姓陸的,他們這種級別的都是獨一份,陸家就是陸懷川,至于于家,也就那一個,“嗯,認識!
只不過互相看不順眼罷了。
夏卿卿多聰明的女同志,陸懷川的態(tài)度,一看就是和對方關系一般,她也就沒再繼續(xù)追問,轉頭又去說別的事了。
“這個給你!彼昧艘活w小糖果放在陸懷川枕頭邊。
“我知道中藥很苦,吃完藥吃顆糖就好了。”她說完給陸懷川喂藥,喂完藥又讓他張嘴,把那顆糖拆開放進了他嘴里。
手指伸到嘴邊,難免會碰到陸懷川的嘴唇,那一刻像是過電一樣,整個大腦皮層都是麻的,他的嘴巴保持著張開的動作,半天沒有合上。
夏卿卿輕笑一聲,托住下頜給他把嘴合上。
陸懷川15歲參軍,什么苦沒吃過,什么罪沒受過,別說吃藥了,最艱難的時候樹皮石頭都啃過,他怎么會怕苦呢。
可是,夏卿卿卻像哄小孩子似的,給他喂了一顆糖。
這事,要是被隊里那些糙漢子知道了,指不定會怎么取笑陸懷川,天不怕地不怕的陸首長,居然會怕區(qū)區(qū)中藥!
他都能想到他們肯定會指著他的后背笑話他,娘們唧唧的。
陸懷川不僅沒有覺得害臊,反而有些開心,牛奶味的糖果順著喉嚨滑到胃里,陸懷川覺得,整顆心都是甜的。
她給的糖。
李國慶進來給他曬被子的時候,看到唇角依舊掛著笑的陸懷川,他嚇壞了,急忙扔下被子跑到陸懷川床前,伸手就去摸他的腦門,這也不燒啊。
咋著首長神經(jīng)受了損,腦子也壞了,怎么還開始傻笑呢!
壞了壞了,病情惡化了!
“李國慶!”陸懷川正心里美著呢,被這個莽夫進來一頓折騰,什么好心情都沒有了。
“到!”李國慶站的板正。
“你等我能動彈的,我踹不死你!”陸懷川咬著牙從牙縫里蹦出幾個字。
李國慶委屈,李國慶心里苦,但是李國慶不說……
夏卿卿剛從衛(wèi)生間出來,就碰到了從樓上下來的曲新曼,她依舊傲慢,指了指夏卿卿,“你,去給我把這份文件送到副院長辦公室,急用的!
夏卿卿左右看了看,然后伸手指了指自己,“你在和我說話?”
“廢話,這就你和我,我不是和你說話,難道我和自己說話嗎?”
“哦。”夏卿卿抬腳離開。
曲新曼瞪大眼睛,跟在夏卿卿身后,“給我站!我不管你什么夏卿卿還是冬卿卿的,不要以為自己成了趙高朗身邊的一個跑腿的,就眼珠子朝天了,在安院,還沒人敢用這種態(tài)度對我曲新曼!”
夏卿卿猛地停住腳步轉身,曲新曼沒防住她突然不走了,身子撞上去的一刻急忙往后退,鞋子帶了跟,腳下不穩(wěn),人直接撞到了墻上,“夏卿卿!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