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在霍遠琛家待了一個上午就走了。
霍遠琛問她那么著急離開是要做什么?
她直截了當?shù)卣f:“我咽不下這口氣,不能白白被耍了!
他看了她一眼,心里盤算著她這一走,和程陽重新在一起的可能性有多少?
想到她甩男人是那股干脆利落的勁,倒也沒什么不放心的,便安心讓她走了。
溫黎直接去了距離最近的商場,要買錄音筆。
老板問她買來做什么用的,她說是捉奸。
老板想賺更多的錢,給她推薦了一款攝像頭,說:“錄音筆又看不到畫面,你買這個,這個帶錄音功能,像素也高,保管你想要什么證據(jù)都拿得到!
溫黎看了眼攝像頭,有點挑剔地說:“我之前見過一款攝像頭,第二天拍攝的監(jiān)控畫面會自動覆蓋前一天的。我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拍到有用的證據(jù),又不可能一直盯著監(jiān)控畫面看,萬一證據(jù)被覆蓋了怎么辦?還是錄音筆吧,買個容量大點的,不怕證據(jù)被覆蓋!
老板說:“現(xiàn)在哪里還會用自動覆蓋前一天的監(jiān)控設備?監(jiān)控畫面至少都是保存三天以上的,就這種買的人都不多,來我這里買監(jiān)控設備的,大多數(shù)都要求能保存一周以上呢!
溫黎眼波閃了下,問老板:“現(xiàn)在沒人用自動覆蓋前一天的監(jiān)控設備了嗎?萬一,還有人用很老的那種款式呢?存儲空間不大,次日零點就會自動覆蓋的那種設備!
老板笑著說:“別的地方有沒有人用我不知道,不過海市應該是沒人用了。再說監(jiān)控設備就幾百塊的東西,換個新款的也不費事,沒必要用早就被淘汰的設備!
溫黎點點頭:“我知道了。我還是要錄音筆吧,給我拿兩個!
攝像頭雖然能拍到畫面,但要露在外面,太容易被發(fā)現(xiàn)了。
她買了錄音筆,走出商場的時候,給程陽打了電話。
那邊秒接。一開口便問她:“姐姐,你是不是肯原諒我了?”
溫黎聽見對面清晰的呼吸聲,顯然是正懸著一顆心呢。她垂下眼眸,毫無語氣地說:“出來見一面吧!
那邊立刻道:“好,姐姐在哪里?我去找你!
溫黎看了眼四周,說了家咖啡店的名字。
程陽興沖沖道:“我立刻過去,姐姐,等我。我很快就能趕到,你千萬不要不耐煩,我真的很快就到了。”
生怕溫黎又改變了主意。
溫黎淡淡“嗯”了聲,就把電話掛了。
她看過地圖了,從程陽家到咖啡廳有半個小時的車程,她要了杯咖啡慢慢喝,咖啡還沒完全變冷之前,程陽就到了。
只過了十五分鐘,他人就到了。
“姐姐。”
程陽想挨著她坐,可她臉上的表情太寡淡了,他心里沒有底,只好坐到了她對面。坐下的時候,一直在觀察她的神色,生怕她露出一丁點討厭他的神色來。
溫黎臉上什么表情也沒有,見到他,也不過是掀起眼皮子看了眼,淡淡說:“你來得挺快。”
程陽陪著笑臉說:“想早點見到姐姐!
溫黎不打算和他繞彎子,開門見山說:“我找你,是想知道你和林若媛原本打算要怎么害我?當然,你要是不想說,也可以不說。”
程陽在她說出這句話之后,直直地看了她好一會兒,見她并沒有其他話要說,終于意識到她是真的不打算原諒他了。
他有幾分頹然地癱坐在椅子上,并不想讓她見到他最灰暗的一面,可又清楚地意識到,要是他不肯說,溫黎恐怕是一秒鐘也不會多待了。
“姐姐!背剃栆婚_口,就露出幾分委屈的樣子,他是真的后悔了,“真的不考慮再給我一次機會了嗎?”
溫黎抿著唇不說話。
程陽閉了閉眼,語氣絕望地說:“是林若媛先找到我,讓我來接近你的。她說只要我成功把你哄上了床,她就會幫我在程家站穩(wěn)腳跟。姐姐,我是鬼迷心竅了,我是我爸的私生子,就算我從小就被我爸接回來程家,我也知道,以我的身份,是不可能繼承程家家業(yè)的。這兩年,我大哥逐漸掌權,我太害怕了,我怕我會被趕出程家,我怕會失去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我不想坐以待斃,我想要做點什么。”
溫黎靜靜地聽著,然后冷冷地開口:“所以,你保護自己的方式,就是連同林若媛來害我!
程陽臉上閃現(xiàn)一抹痛苦,他幾乎是啞著嗓子說:“姐姐,我錯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么就那么渾蛋,林若媛一許給我好處,我就答應了。如果是現(xiàn)在讓我選,我肯定不會同意的。我寧愿我被趕出程家,我也不愿意傷害姐姐!
溫黎深吸了一口氣,壓住心口的怒氣,問他:“說說吧,林若媛都想讓你做哪些事?我猜,應該不止是讓你和我上床吧。”
程陽緊緊咬著唇,閉嘴不說話。
溫黎道:“你要是沒什么說的了,那我們今天就到這里吧,以后,也不要再見面了!
說完,便站起來要走。
程陽急了,伸手去握溫黎的手。
溫黎很堅定地把手從他掌心里抽出來,表情很決絕。
程陽捏了捏掌心,空空如也,明明掌心的溫度還那么真實。
他絕望地閉了閉眼睛,說:“姐姐,你別走,我都說。”
溫黎“嗯”了聲,重新坐回去。
程陽流著淚說:“林若媛讓我接近你,她要我哄著你上床,然后,拍下你的照片,發(fā)、發(fā)出去。她說,一旦你的名聲毀了,那就不會再有男人肯要你,包括孟瑾年在內。她說,只有這樣,孟瑾年才會徹底對你死心!
溫黎知道林若媛讓程陽接近她的目的不純,可任憑她再猜,也猜不到林若媛竟然這么狠。
這怕不是想逼著她跳樓?
她自問沒做過什么對不起林若媛的事,她和孟瑾年也說得很明白,不會再有復合的可能性。林若媛這么搞她,竟然想把她往死路上逼。
溫黎現(xiàn)在恨不得拿把刀,沖過去和林若媛算算總賬?衫碇歉嬖V她,林若媛還不配讓她搭上后半生去坐牢。
她坐在椅子上,胸口劇烈起伏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壓制住洶涌的怒火。
她把剛買的錄音筆都從口袋里拿出來,推到了程陽面前:“想贖罪的話,就幫我做件事。
程陽一愣,問她:“姐姐,你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