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恨的磨了磨牙,得寸進尺都沒這么過分的,真把她當母豬了嗎?
蕭詢看著面前小女人氣鼓鼓的模樣,抬手在她烏黑柔軟的發(fā)心輕輕的揉了揉,“傻瓜,逗你的!
說著,他轉(zhuǎn)過身去,從書桌上拿起一只錦盒,回身遞給了她。
“這是什么?”陸念錦沒有接,而是看著他手中的錦盒,疑惑的問道。
蕭詢又往她面前遞了遞,原本深邃的目光帶著幾分柔光,“打開看看!
陸念錦狐疑的又看了他一眼,然后將信將疑的將錦盒接了過來,打開后,里面卻是一盒子五彩斑斕的糖,看著就誘人的厲害。
“太子這是什么意思?”愣了片刻后,她盯著他疑聲詢問。
蕭詢微微抬了下眼皮,“這是京中最老的一家糖果鋪子出的什錦玲瓏糖,本宮回來時剛好看到,便帶了一盒給你。”
陸念錦聽他這般說著,瞳孔倏地一縮,后知后覺道,“所以,太子讓我跟你來書房,根本不是為了要罵我,而是要送我糖?”
蕭詢一本正經(jīng)的掃了她一眼,無辜而又促狹道,“本宮說過要教訓你嗎?”
陸念錦對上他的目光,恨恨的咬了咬牙,正要開口跟他計較,蕭詢卻先一步從錦盒中取出一顆糖,塞進了她的嘴里。
“甜嗎?”他問。
陸念錦又瞪了他一眼,才道,“糖自然是甜的!太子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闭f完,轉(zhuǎn)身就要朝外走去。
蕭詢看她要走,忙一把扯住了她,道,“既然來了,不如便幫本宮研墨!
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個,陸念錦就想起當初在懷德太子府的時候,他騙著她老老實實的抄經(jīng),他卻扔了個替身在太子府,自己跑去大慈恩寺后山的竹樓躲清閑。
他還嫌棄她的字丑,她跌倒了,他還躲得遠遠的。
“太子真的要我伺候嗎?”她想起往事,眼里帶著一抹不懷好意,望著他問道。
蕭詢頷首,抬步朝書桌后走去。
陸念錦跟著他在書桌邊上停下,抹起袖子,往硯臺里添了些水,便執(zhí)著墨錠開始磨墨。
蕭詢見她做的還算熟練,拿起一份邸報就看了起來。
陸念錦眼觀鼻鼻觀心的磨著墨,直到蕭詢靜下心來,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入到公文當中,她的心思才活動起來,趁他不注意,往自己隨身攜帶的帕子上甩了幾滴墨。
然后又等了一會兒,在墨滴將干未干時,抬頭瞧了蕭詢一眼,道,“書房里面這么熱,太子也不叫個人進來打扇,看你額頭上的出汗了,”說著,她捻起帕子就在他額頭上輕輕的擦了擦。
蕭詢的額頭上確實有幾分薄汗,也因此,他并未察覺到帕子上的那一點濕潤,淡淡的同陸念錦道了聲謝,就繼續(xù)看起邸報來。
這一忙碌就是一個多時辰,快到掌燈時分,他才放下手中的朱筆,轉(zhuǎn)頭看向陸念錦道,“累了吧,本宮送你回去!
陸念錦看著他額頭上的點點墨跡,抿唇一笑,“好。
蕭詢繞過書桌,牽起她的手,帶她朝外走去。
兩人出了書房,外面的守衛(wèi)立刻拱手行禮,語氣有片刻的停頓和凝滯,“……太子,太子妃!”
蕭詢見守衛(wèi)的臉色不對,挑眉問了一句,“怎么了,本宮和太子妃身上可是有什么不妥?”
守衛(wèi)看了眼太子的額頭,不知道該怎么說。
陸念錦生怕守衛(wèi)直接提出來,她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反問道,“有嗎?”
守衛(wèi)感覺到太子妃話里的威脅,立刻道,“沒有,沒有,回太子妃的話,一切都好!
“嗯,”陸念錦點了點頭,然后轉(zhuǎn)向蕭詢道,“太子,我們走吧!”
蕭詢似信非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陪著她朝洛神苑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又有許多下人欲言又止的向兩人行禮。
隨著人數(shù)的增多,蕭詢的眉頭擰的越來越緊,要是現(xiàn)在他還察覺不出有什么不對,那他就不是云朝的國師和太子了。
看著前面一段路沒什么人,他直接將陸念錦帶向一處偏僻的小徑,將她壓在花叢掩映的假山上,威脅道,“說,你剛才到底對本宮動了什么手腳!
眼下這里又沒有銅鏡,陸念錦自然不會不打自招,她兩手撐著他的胸膛,眸光清澈的望著他,一臉無辜道,“太子在說什么,妾身怎么聽不明白?”
“那本宮就說的再清楚一點,”他說著,距離她越來越近,整個人幾乎都要貼到她的身上,兩人四目相對,他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瞳孔,冷聲質(zhì)問,“本宮臉上的墨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也是到現(xiàn)在,陸念錦才知道自己失算了,這里是沒有鏡子,但蕭詢卻根本不需要鏡子,他只需要對上她的眼睛,就能從她的瞳孔里看出他自己的模樣。
“可、可能是剛才磨墨的時候,不小心沾到了帕子上,然后我又用帕子替太子抹了抹臉……”她心虛的說道。
蕭詢冷冷一笑,“是嗎?太子妃確定自己不是故意的?”
“當然不是了,我怎么會是故意的……”她吶吶的說著,不過底氣明顯不足。
蕭詢兩手撐在她身側(cè),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既然不是故意,那為何在離開書房前,你不提醒本宮,路上這么久,也沒有提醒本宮!
陸念錦干笑,“我這不是忘了嗎?”
蕭詢冷冷的哼了一聲,嘲諷,“那太子妃你的記性還真是差!”
陸念錦:“是挺差的……”
蕭詢未再言語,他直接低下頭,在她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下了,解了氣,過了片刻,又說,“上次的謎題本宮已經(jīng)猜出來了,是釣魚,太子妃現(xiàn)在可以幫本宮恢復(fù)正常吧?”
釣魚,的確是正確的答案。
陸念錦無法拒絕,“太子既然猜出來了謎底,妾身自然是要幫太子恢復(fù)正常的,只是……妾身出來的著急,并沒有帶銀針,不如太子先隨妾身回了洛神苑再說!
蕭詢聽她這般說著,沒忍住,又在她唇上重重的咬了一下,讓她幫自己把臉上墨滴擦干凈了,才扯著她朝大路走去。
到了洛神苑,晚膳已經(jīng)準備好了,蕓姜走上前問道,“太子,太子妃,現(xiàn)在可要擺膳?”
陸念錦幽怨的看了蕓姜一眼,沒說話,目光一轉(zhuǎn),又朝蕭詢看去。
蕭詢目光一沉,與她對上,微不可察的點了下頭。
蕓姜領(lǐng)命退下,很快,早膳就端了上來。
因為蕭詢的存在,陸念錦每一口菜吃的都很艱難。
小半碗飯,她足足的吃了兩刻鐘。
“太子妃是在數(shù)有幾粒米嗎?”蕭詢注意到,不輕不重的放下玉箸,冷聲問道。
陸念錦苦笑,再不敢耽擱,老老實實的用起飯來。
一刻鐘后,她吃完,放下筷子。
蕭詢看了她一眼,站起身道,“我們走吧!”
陸念錦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好站起身來,跟他一起朝藥房走去。
到了藥房,她認命的取出銀針,在他周身幾處大穴上,捻著刺了幾下,刺完后,蕭詢只覺得一陣松快,他看向她,意味深長的道了句,“太子妃真是好本事!”
陸念錦捏著銀針,強忍著想再刺下去的欲望,道,“太子也不差!”
蕭詢冷笑,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陸念錦一臉的防備,“干嘛?”
蕭詢唇角一勾,“太子妃難道就不想知道,本宮是怎么猜出這個謎題的?”
這個,陸念錦還真有些好奇,她亦步亦趨的走上前來,離他只有一步時停了下來,抿了抿嘴,“說罷,太子到底是怎么猜出來的!
蕭詢見她走近,一手攬住她的腰,腳下一轉(zhuǎn),下一刻,兩人就一起跌坐在藥房中的躺椅上。
陸念錦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個變故,輕輕的叫了一聲,蕭詢一手壓著她的腰眼,將她腰肢摁的又沉了幾分,緊緊貼在了她的身上,“……謎題的答案是本宮師兄最喜歡做的事情釣魚不錯?杀緦m覺得,若是敦倫,也是能說的通的!
他說著,呼吸灼熱的在她耳邊念道,“我在上,你在下,你不動,我不動……”
他的嗓音太過撩人,陸念錦不知不覺的就紅了耳朵尖,她喘著氣,悶哼道,“哪有你這樣的,你放開我!”
“若是你承認本宮說的對,本宮自然放開你!”
“那要是我不承認呢!”
“本宮就與你證明一番!”
證明一番……這四個字太有歧義,當即,陸念錦的臉更紅了,她埋頭在他的胸前,甕聲甕氣的說,“我認,我認還不成嗎?”
“真乖!”蕭詢抬起手來,在她滾燙的臉上輕輕的摸了摸,這才放開了她。
陸念錦好不容易站起身來,她背對著他,一直平復(fù)了很久,臉上的滾燙才退去。
“我先回去休息了,”她背對著他,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拔腿就朝外走去。
蕭詢看著她逃也似的模樣,抬起手來,無奈的按了按眉心,他怎么覺得,要這丫頭主動對他生情,是不可能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
再說陸念錦,她裝作沒事人一樣的回到正房時,蕓姜正在鋪床,看到她進來,她驚訝的問了一句,“太子妃這么快就回來了!”
“嗯,”陸念錦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旋即,又問,“熱水燒好了沒有,我想洗個澡,早點歇下!
蕓姜鋪好床,道,“熱水廚房一直都有備著的,奴婢這就讓人提水進來!闭f著,她福了下身,便朝外走去。
沒多久,熱水就準備好了,陸念錦讓蕓姜先出去忙別的,她想多泡一會兒。
蕓姜福身退了出去。
陸念錦閉上眼睛,任由身體被熱水包裹,整個人都輕松起來。
她閉目養(yǎng)神著,不知過去多久,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她以為是蕓姜,便頭也不回的說道,“不是跟你說了,我想多泡一會兒,讓你先去忙別的嗎?”
“……”來人聽到她的聲音,卻沒有回應(yīng),只是繼續(xù)往前走著。
陸念錦耳聞那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她心臟猛地一縮,涌起一陣不好的預(yù)感,回過頭去,只見來人并非蕓姜,而是蕭詢。
“太子怎么過來了?”她慌亂的將自己整個人都沉到花瓣底下,只露出頭來,看著他問道。
蕭詢單手負在身后,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來,嘴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本宮剛才忘了跟你說一件事!
“什么事?”陸念錦緊張的反問,說出口的話都有些打結(jié)。
蕭詢在她面前停了下來,扶著浴桶邊緣道,“倭國王子的傷勢已經(jīng)好了,那伙賊匪也已經(jīng)抓到,父皇便將歡迎倭國王子的宴會定在了三日后。”
“哦,我知道了,”陸念錦答應(yīng)著,又問,“太子還有別的事情嗎?”
“還有就是,鎮(zhèn)國大將軍府的人已經(jīng)開始運作,打算在倭國王子提出求親后,就將江溶月給推出去,屆時,若非逼不得已,本宮希望你最好不要出手偏幫誰!
陸念錦聞言頷首,“這些話太子之前說過,我都記得!
“記得就好!
陸念錦近距離的與他四目相對,雖然有花瓣遮擋,但她整個人還是不自在的很,她看著他,紅著臉,囁嚅提醒道,“太子若是再沒有別的事情,能否回避一下,我想……穿衣服。”
蕭詢眸光幽深的看了她片刻,忽而笑道,“太子妃如此嬌羞,倒是一點都不像生過孩子的婦人!
陸念錦怒,“太子到底走不走!”
她的聲線中已經(jīng)帶了幾分氣急敗壞。
蕭詢興味十足的看著她,離她更近了幾分,“若是本宮不走,你又待如何?”
他此刻的面目實在太過惱人,陸念錦一個沖動,揚起一捧水就往他身上潑去。
蕭詢完全沒有任何防備,就這樣被她潑了一臉。
再看陸念錦,則是一臉得意的看著他,反問道,“如何,妾身的洗腳水,太子爺可還喜歡?”
蕭詢挑了挑眉,一勾唇道,“太子妃這是在邀請本宮了?”
“你想的美!”陸念錦瞪了他一眼,又喊了一聲,“你快出去,不然我真的要生氣了!”
“好!”蕭詢看著她的眼睛,答應(yīng)了一聲,跟著轉(zhuǎn)身就朝外走去……
陸念錦沒想到蕭詢會這般好說話,臉上有一抹意外閃過。
已經(jīng)走到外面的蕭詢卻比誰都明白,這段日子他是絕不會碰陸念錦的。
因為他知道,這些日子她要為李氏盡孝。不然洛神苑膳桌上不會全是素菜,沒有一絲葷腥,她身上的衣裳也全是素凈的。
他在乎她,所以愿意尊重她!
蕭詢一走,陸念錦立刻從浴桶中走了出來,她用最快的速度擦干身子穿了寢衣,又將頭發(fā)擦的半干,才朝外走去。
外面,蕭詢還在,他正靠在羅漢床上飲茶,已經(jīng)換過衣服。
看到她出來,他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揶揄,“好了?”
陸念錦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太子就那么喜歡做背后靈?”
蕭詢屈起食指,輕輕的敲了敲桌子,“那是你警覺太低!
陸念錦哼了一聲,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太子沒走,是還有別的事情要交代嗎?”
蕭詢挑眉不:“本宮就不能留下來陪你?”
“……太子您開心就好!
兩人又斯磨了一會兒,蕭詢才說起正事來,看著她正色問道,“還沒有想好,怎么對付景妃嗎?本宮想著,這幾日宮宴倒是個好時機!
“想好了,”陸念錦道。
“你想怎么做?”
陸念錦一笑,然后將臃腫水的妙處跟他提了一遍。
蕭詢聽完后,深思片刻,點了點頭,“這臃腫水對于宮妃來說,的確是個不小的打擊!
“不,不是不小,是致命!”陸念錦是女人,比蕭詢更懂得女人對于美貌的追求。
“你解氣就好,”蕭詢說著,頓了頓,又道,“等會你將藥水給本宮,本宮讓人投放給她,興許過幾天宮宴就能看見效果了!
陸念錦嗯了一聲,“若是能這樣,那是最好的!
一刻鐘后,蕭詢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提出離開。
陸念錦沒忘記臃腫水的事情,她帶他又去了一趟書房,拿了兩小瓶給他,道,“這水無色無味,對身體也沒有特別大的壞處,只是會讓女人不可抑制的變胖,不管是銀針還是普通大夫都檢查不出來的!
“本宮明白了!笔捲冇值拖骂^在她唇角輕輕的親了一下,然后才帶著臃腫水離開。
前院書房。
蕭詢一落座,就招了輕功最好的死士進來,交代他道,“將這瓶藥水放入景妃的一日三餐中,不管想什么辦法,務(wù)必要做到!”
“是!太子!”死士領(lǐng)命離開,像一陣風一樣的消失不見。
半個時辰后,重華宮。
阿槐姑姑端著一碗安神茶到內(nèi)寢房,行禮后,遞給景妃道,“娘娘,這是小廚房的張?zhí)O(jiān)特意為您煮的安神茶,您喝幾口再睡,能睡的好些。”
景妃疲憊的點了點頭,將安神茶接了過來,她這幾日因為蕭澤的腿,確實睡的不太好。
一盞安神茶她一滴不剩的全喝了個干凈。
“那奴婢就先退下了!卑⒒惫霉每粗髯铀,便提出了離開。
景妃喝過安神茶,現(xiàn)在睡意正濃,聽了阿槐姑姑的話,她也沒有開口,只是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退下。
阿槐姑姑又行了個禮,才躬著身子朝外走去。
她前腳剛離開,景妃后腳就睡了過去……
一夜安眠。
次日醒來時,景妃那叫一個神清氣爽。
她心情甚好的坐了起來,叫阿槐姑姑進來伺候。
阿槐姑姑早就起來,在外面等著了,她聽到主子的吩咐,立刻從外面走了進來,上前道,“奴婢伺候娘娘起身。”
景妃從帷帳中伸出一只手來,“可!”
阿槐姑姑聞言,向身邊的大宮女使了個眼色,兩個宮女立刻將帷帳拉了起來。
帷帳拉起來,阿槐姑姑便也看到了景妃微微泛著紅潤的臉色。
她笑著驚訝了下,“娘娘今日的臉色可真是好!”
景妃笑了笑,“本宮也覺得,今日的精神好了很多,莫不是,張?zhí)O(jiān)的安神茶換了方子?”
說來也是巧,張?zhí)O(jiān)昨日給景妃煮的安神茶的確換了新的方子。阿槐姑姑也想到了這一茬,便輕輕的點了點頭,“回娘娘的話,張?zhí)O(jiān)是換了新的方子。”
“賞!”景妃滿意的說了一句。
阿槐姑姑記了下來,“那等會兒,奴婢就從庫房中挑些好東西送去給他!”
“嗯,”景妃點了點頭。
接下來便是沐浴更衣,因為是第一天,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景妃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胖了一圈,就連景妃自己也沒有發(fā)現(xiàn)。
她甚至還為了自己的好氣色而欣喜不已,想著在三日后倭國王子的接風宴上能更容光煥發(fā)一些。
到了她這個年紀,雖然已經(jīng)不那么在乎皇上的寵愛,可為了蕭澤,到底還是要討巧幾分的。尤其是,在蕭澤受傷,不能出席接風宴的情況下。
景妃這般想著,回頭阿槐姑姑稟報給張?zhí)O(jiān)的賞賜時,她大手一揮又加重了三成。
阿槐姑姑端著賞賜去小廚房尋張?zhí)O(jiān)。
張?zhí)O(jiān)向來是個愛賭又手松的,他看著阿槐姑姑端著滿托盤的銀錠子過來,眼睛都亮了,匆忙迎上來道,“姑姑拿著這么多賞賜,不知是要……”
“這些都是娘娘賞賜給你的,”阿槐姑姑說著,將景妃喝了心安神茶之后的變化說了一遍。
張?zhí)O(jiān)聽完后,暗暗心驚,他的本事,別人不知道,他自己可清楚的厲害,不過就是換湯不換藥的一碗安神茶,能有那個功效?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只是,他想雖這樣想著,嘴上卻沒有說出來,反而堆了滿臉的笑,厚著臉皮,徑直將這個功勞領(lǐng)受下來,接過阿槐姑姑手中的托盤,道,“有勞姑姑特意跑一趟了,咱們都是重華宮的奴才,為娘娘分憂,原就是應(yīng)該的,什么賞賜不賞賜的,實在是太見外了!”
這般說著,他卻將托盤抱得更緊。
阿槐姑姑在重華宮這么多年,對張?zhí)O(jiān)也有幾分了解,她笑著看了他一眼,沒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