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老夫人將住的院子賣了,買的時候是一千多兩,低價賣出去,五百兩都不到,院子又小又窄,破爛不堪,可好歹換了點銀錢。
老夫人租了個小院,剛要搬進去就有人上門說不租了,折騰了一頓,又重新找院子,如此折騰了幾次,每次都是剛搬進去,人家就說不租了,這都是肖青青在背后指使的。最后老夫人終于找到了一處院子。
一進去,到處都在滴水,“滴答滴答”的聲音連綿不絕。
讓人無法安睡。
大白天就有老鼠到處亂竄,碩大的一只,瞪著綠豆般大的眼睛瞪著人,一點也不怕人,最后還是喬嬤嬤拿火把過來,老鼠這才不情不愿地跑了。
老夫人欲哭無淚。
她再怎樣也是七八品官家的嫡女,居然淪落到這種地步。如果娘家的后母和庶弟庶妹知道了,還不知怎么笑話呢。她到底得罪了誰,被如此對待?
老夫人要是知道是得罪了肖青青,一定會后悔當初對肖青青父母做的事。
不僅將人家父母的錢占為己有,還算計人家的嫁妝,意圖將人家趕出去。
結果南俊后悔不已,整天跟在肖青青后面試圖追妻,也不理就快要產(chǎn)子的盧依依。
連新娶的媳婦都不顧,陳嬌到如今都還未與南俊圓房。
老夫人還在那捶胸頓足,到底是哪出了錯?前面確實賺到了兩千多兩,她喜不自勝,還以為從此過上了以往那種生活,又可以做闊太太了,可如今就像個要飯的叫花子,都怪她太貪,要是聽了南琉的話就好了。
自己卻把這丫頭罵得狗血淋頭,害得她沒有了夫家。
兩個女兒日后成親都難,母親被休本就是笑話,如今居然連嫁妝都沒有。
那不是連平常百姓家都不如?平常百姓家的女兒都有不菲的嫁妝,否則受夫家的歧視。
尚書心狠,只疼八姨娘生的小兒子,對兩個嫡女甚至嫡長子南俊都不放在心上。
后來尚書找了新兒媳的父親,陳老板一臉的無奈,拿出二千兩說交給老夫人,表示歉意,還說供應商也虧了幾十萬。
又沒有證據(jù),尚書又不好說什么,于是此事只好不了了之。
總不能真的跟親家鬧翻了吧,雖然虧了這么多,可是以后還要仰仗親家,新兒媳那么喜歡南俊,將軍府,說不定尚書府的用度都可以算在陳家頭上。
如今陳家理虧了,日后只怕會更加討好。
想到這尚書和老夫人也就釋然了,畢竟將軍府日后的用度都該陳嬌出,新夫人理應管家,盧依依又馬上就要生了,還需要一大筆銀子,怎么想都不能得罪。
老夫人強擠出笑容,對著陳嬌道:“算了,這事就過去了,你父親夾在當中,只是個中間人,也不能怪他,日后你好好撐起將軍府。還有,我那小院太破舊了,而且漏風漏雨,根本沒有辦法住人,我這一到下雨天就腿疼腰酸,你想辦法換一處!
“母親,兒媳過幾天就跟您換處大的院子!
陳嬌發(fā)現(xiàn),怎樣也找不到合適的院子,不是漫天要價,錢還無所謂,就是房子突然被人買走,要就突然不租了,她覺得很奇怪,最后只有小心翼翼地跟老夫人說實在是沒辦法,老夫人瞪了她一眼,沒辦法,這新兒媳是個搖錢樹,只好忍一忍了。
……
這邊肖青青突然被潘貴妃召進宮,說是要她做袍服,是生辰時穿的,肖青青卻突然發(fā)現(xiàn),做袍服的軟煙羅不見了,鋪子里倒是有,可潘貴妃要的是上上等貨,她鋪子里的顏色跟潘貴妃的不相符,這可怎么辦才好?
肖青青將幾個鋪子都找遍了,就是沒看到潘貴妃的這種顏色,到底是誰做的手腳?肖青青買通了宮女,宮女卻說不知道,總不能去告訴王后吧。
王后本就跟潘貴妃之間不融洽,說白了,兩個人是敵對的關系。
肖青青出了宮。
一抬頭,看到了三皇子,三皇子與二皇子長得有些相像,但身上卻有種玩世不恭,他的桃花眸里閃過一絲玩味,“怎么,青青表妹這是要去哪?”
“不知為何,潘貴妃給我的軟煙羅突然不見了,怎么找也沒找到。宮里沒有這種,外面的鋪子也沒有這種顏色,這種軟煙羅很特殊,是潘貴妃生辰用的,潘貴妃規(guī)定了時間,到時間做不好要受懲罰,我也不好再去找潘貴妃要!
三皇子心中一喜,面上卻不顯露分毫。
“這有何難,找本王要啊,我去找母妃,就說是本王需要軟煙羅,想做一身衣裳。”
肖青青有些哭笑不得,“可三皇子是男人,潘貴妃那種軟煙羅是女人用的。”
三皇子的桃花眸閃過一絲促狹,他幽幽地開口。
“本王府里有許多側妃,妾室,就說是她們需要,當然,如果青青表妹嫁過來了,我就將她們都趕走,從此后對青青表妹一心一意!
肖青青的表情變得很冷漠,轉身就要走,“請三皇子自重,小女還有事,就不久留了,還要幫著潘貴妃去找合適的軟煙羅!
看著肖青青那修長的脖頸,嬌美的容顏,三皇子只覺有種越發(fā)想擁有她的感覺。
果然不是一般女人,一般女人都會嬌滴滴地說,好吧,三皇子,那就請王爺找潘貴妃再要一匹。
然后就此拉近兩人的距離,可她卻冷漠無比,這種冷漠還透出了一絲高貴。
令人少了褻玩之意。而且這個女人在國家大事上也不一般,有遠見。
幫著二皇子做了那么多有政績的事,如果不是她,二皇子還是那個羞澀軟弱的樣子。
但是二皇子的本性卻顯露了出來,原來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母妃說得很對,二皇子一直在藏拙。
所以他要感謝肖青青,讓他看出了二皇子其實有野心。
他的這個二皇兄藏得可真深,他一直以為二皇子沒用,大男人居然這么軟弱,哪知人家是在演戲,把他們都玩了,現(xiàn)在假裝拿著肖青青的主意,其實展示了自己的能力。
父王對他那么贊賞。
再這樣下去,恐怕大乾再無他的立足之地,哪怕他的母妃最得寵,那又怎么樣,對父王來說,穩(wěn)固皇權最重要,政績最重要。
在父王心中,哪怕是皇子,最喜歡的女人,那又怎么樣?哪有他的王位,哪有皇權的穩(wěn)定,和誰能將大乾治理得好重要?
可如果讓父王忌憚,讓父王覺得二皇兄有覬覦王位之心,那就不一樣了。
三皇子的臉上露出一抹狠厲。
那就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