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xiàn)在,他已是紫霄劍宗之人,與凌天宗的關(guān)系可謂非常不好,說是仇怨極深也毫不為過。
但就算這等形勢之下,季雨禪竟然親自找來,要把凌天宗的核心秘法傳授給他。
對方此舉,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聞聽此言,季雨禪忍不住沉了些臉,問道:
“天禁之術(shù)可是此界最強(qiáng)陣道秘法,你為何不愿?”
不知有多少人做夢都想修習(xí)此術(shù),但終其一生都無法觸摸此術(shù)一角。
她身為凌天宗宗主,要親自傳他此等頂級秘術(shù),他竟然還敢拒絕?
真是給他臉了!
江寒似是沒看到她陰沉的臉色,直接說道:
“我乃劍宗圣子,身具此界最強(qiáng)劍道秘傳,何須再去修習(xí)其他無用之物?”
此話一出,墨秋霜頓時驚恐看他,忍不住為他捏了把汗。
凌天宗以陣法見長,師父更是最頂級的陣法師。
在師父面前說陣法秘術(shù)是無用之物?
江寒他怎么敢的!
她小心翼翼的看向季雨禪,想著要怎么替江寒開脫一二。
卻只見師父臉色變換,一陣陰沉憤怒之后,竟恢復(fù)平常,含笑點(diǎn)頭。
“連此等誘惑都能把持,確實(shí)是道心堅(jiān)定,不為外物所動,不愧為當(dāng)世第一天才!
她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的給自己圓了一把,然后說道:
“既如此,本座也不勉強(qiáng),你若改了主意,可隨時來凌天宗找本座!
說著,她還拿出一塊玉簡遞來:“這枚傳音玉簡你且收下,若是遇到什么麻煩,本座可親自助你。”
原來這才是她的目的,是藏有神念的玉簡嗎?
出手可真是大方,隨手就是一個前世苦苦求不到的東西。
江寒自嘲一笑,只嘆自己前世太傻。
當(dāng)初他為了得到季雨禪的認(rèn)可,付出了太多太多,不但每日給她念誦清心咒壓制魔念。
數(shù)百年來風(fēng)雨無阻,從未間斷。
還經(jīng)常替她尋一些少見的寶物靈藥,或是拿些珍貴之物去討好她,只為讓她看到自己的作用,只為得到她的認(rèn)可。
可他做了那么多,卻始終一無所獲,還經(jīng)常被她嘲諷挖苦,不管做什么都總能被她挑出錯處,怎么做都不對,怎么改都不行。
那天,他鼓起勇氣,想求一個季雨禪的傳音玉簡,卻被她直接趕了出去,說他癡心妄想。
她的傳音玉簡,只有本宗核心人員才有資格求取,他一個只能念咒灑掃,處理瑣事的廢物,根本沒資格拿她的傳音玉簡。
可是,明明其他人都有,為什么就不能給他一個?
自此之后,江寒再也沒提過這事,只是偶爾夜深,心中難免為此傷心。
他經(jīng)常思考,到底要怎樣才能真正得到師父的認(rèn)可,到底怎樣才能真正成為師父的弟子?
他思考了一生,用盡了各種方法,卻始終無法做到。
可就在今天,他得到答案了。
江寒看著那飄在眼前的玉簡,那是他曾經(jīng)渴求許久,卻始終無法得到之物,是季雨禪對他的認(rèn)可和鼓勵。
它距離他是那么的近,只要伸一伸手就能拿到。
可是,他心里卻再也沒了前世的那種渴望。
這枚玉簡失去了在他心中的神圣地位,現(xiàn)在看去,也只是一枚普通的玉簡,雖然樣式精美,但與路邊商鋪售賣之物,并無不同。
太遲了,他不需要了。
江寒沒去接那枚玉簡,只是很隨意的看了一眼,便直接拒絕:
“多謝季宗主好意,若有麻煩事,家?guī)熥詴雒娼鉀Q,不勞季宗主費(fèi)心。”
季雨禪指尖一頓,臉色徹底陰沉下來:“江寒,你什么意思?”
她不明白,她今天給出的寶物,可是常人磕破腦袋都求不來的天大機(jī)緣,可江寒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
怎么,她凌天宗的東西,就這么不招他待見?
“在下并無他意,只是……這些東西,我已經(jīng)有了!
江寒抬頭看她,眼底帶著讓季雨禪心神顫動的堅(jiān)定。
季雨禪沉默了,她確實(shí)忘了,江寒現(xiàn)在的身份,不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身份,他現(xiàn)在是劍宗圣子,他什么都不缺。
她能給他的東西,劍宗都能給他,雷青川也都會給他,而且給的更多,更好,更讓他死心塌地。
她給的這些東西,他確實(shí)已經(jīng)看不上眼了。
呵,才出去多久,眼界竟然這么高了,連她這位宗主賞賜的寶貝都看不上?
真是心高氣傲啊江寒。
不過……
季雨禪眼中重新燃起光芒。
有一樣?xùn)|西,雷青川絕對給不了他。
“你非要我把話說的那么明白嗎?”
季雨禪看著他,眼底多了一抹柔和。
江寒瞳孔一顫,有些反胃。
“季宗主還是不說的好。”
季雨禪被氣的差點(diǎn)維持不住,但她還是忍住了:
“那我就直說了,小寒,回來吧!
“林玄已經(jīng)死了,凌天宗不會再是你的敵人,只要你能回來,為師、凌天宗,都將是你最強(qiáng)大的后盾!
“無論你想做什么,為師都能幫你,舉全宗之力幫你!”
頓了頓,她直接拋出最大底牌,柔聲道:
“只要你愿意回來,我甚至可以做主,扶持你坐上下一任凌天宗宗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