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張憶早早起身朝著華山之上而去。從王曉德口中他得到一個由他祖上口口相傳的事。
傳言,昔年在華山之上論武的人,并非是真的在華山之巔。而是在太華山脈的一處從峰上。一般人根本沒有資格知曉。據說他的太祖父當年也是機緣巧合,才有幸從一位大人物口中聽說。
小半日過后,張憶終究未果。又一次敗興而歸,朝著山下而去。來到山腳下的小鎮(zhèn),他并未直接去下榻的那家小店,而是徑直來到了一家藥鋪。
“掌柜的,我抓藥。”
說完之后,抓起柜臺上的毛筆在白紙上奮筆疾弛,片刻后將這張密密麻麻的藥方交給一個面相和藹的老者。
老者接過藥方,細細的查看,見其中并無什么值得他疑慮的后,也就沒有再多說,按照藥方拿藥就是。
這也是張憶故意如此。錦衣衛(wèi)遍布天下各地,可以稱得上是無孔不入。雖然海清他們幾人已經撤走,但他有理由相信,此地還有錦衣衛(wèi)的探子。要是被發(fā)現次本岡夫.小野被他私藏,縱然他不懼錦衣衛(wèi)的那些人,卻也不要莫名其妙的沾染上一些麻煩。
事實上,他開出的這幾藥方上面的大多數藥材都是用不上的。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僅有的幾味的療傷藥材和輔助恢復內力的藥物,全都被他用其他普通藥代替。這樣一來,雖然效力不如那些珍貴的藥材,卻也不會惹人注目。
“多謝掌柜的!”他微笑著付了銀子,提著幾包藥轉身離去。
只是他的背影剛一遠去,這名面相和藹卻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老者盯著門外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須,自言自語道:
“該不該向上頭匯報呢?他的這味藥方里有那么幾味治療跌打損傷的藥。不過卻并沒有治療內傷的藥。更加沒有恢復內力的補藥。還是算了。這小子應該與幾位大人追捕的逃犯沒有關系。倘若是他在短期之內再來,就該值得懷疑了。”
張憶并不知道他走之后這家藥鋪的掌柜已經對他有所起疑。不過就算是他知道,也不會放在心上。只要麻煩不來找他,他自然樂得輕松自在?扇羰锹闊┱疑祥T,他也不介意費費手腳解決麻煩。
徘徊邁步在人來人往的街頭,張憶心中思緒翻滾。不知不覺,他來到中原已經有一個多月。在這一個多月里,他已經經歷過太多。近日來發(fā)生的一切都歷歷在目。讓他感覺有如身在夢幻中。從遇到那個白衣少女,與她在深夜翠竹中吹曲奏樂。再到人人喊打,人見人憎的收命無!t牧丹,再到與鐵拳門一行人的糾葛,之后又在這華山小鎮(zhèn)中所經歷的一切。這都是他以前在靈蛇島上不曾想過的。
“還好,從小就受娘親教導。知道江湖險惡,人心難測,好人不一定有好報,對世事都有所堤防,否則就以我這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恐怕早就被鐵拳門的那些人給弄的性命不保了吧!更別說會出現在此地!彼闹邪迪胫,腳步徐徐地前進著。
“公子?”一道似百靈鳥一樣清麗的聲音有些不確定的從他身后傳來,將他的思路打斷。
“這聲音怎么如此熟悉?似乎在哪里聽到過!”腦海中浮現出這么一個念頭,他緩緩的將頭轉過,眼中瞬間閃過一抹驚艷。一道喜色出現在他的臉上。
“姑娘?怎么會是你?姑娘,你剛才叫我嗎?”他喜色顯露于表,驚奇地問。
“是。∽匀皇墙泄幽。真的好巧啊!我還以為看錯人了呢,一別一個多月,原來真的有緣與公子再次相會。”聲如百合的女子開口回應道。
張憶心中不免有些激動。此刻站立在他眼前的,竟是一個身材高挑,體態(tài)婀娜的白裙少女。渾身上下圣潔如雪,纖塵不染。面上素紗遮掩,渾身透露著神秘。青絲柔亮,隨意的披散在腦后,并不加以修飾,卻在平淡中顯得更加高貴,讓人難以直視。唯有一雙明亮的眸子如水晶般通亮。讓人站在她的身前,就感覺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她身后背著一張被琴套束住的古琴,無形之中,變得文雅與恬靜。卻是當初張憶初入中原所結識的第一個知音。與他琴塤合奏的白衣少女。此刻聽了少女的話,張憶心中的激動難免變得有些復雜。若是細算,他與白裙少女分別,也就半個月而已。只是上次她并非以這種身份與他見面。而他,也并非以真面目示下。
“對了,姑娘你怎會出現在此地?”張憶不解的問。若是不知道這白裙少女的另一個身份,縱然出現在此,他也只會有無盡的欣喜。只是收命無常紅牡丹的名頭可不是蓋的。她此刻出現在此地,是否又會有人遭殃?
當然,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真正關心的,只是眼前的這個少女而已。
“自上次與公子相遇,讓我尋覓到了音中伴侶。解了小女子心中困擾,離開之后,我心無掛念,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此地。這話山小鎮(zhèn)多年前我來過一次,想來是心中還有那么一些親切與牽掛吧!卑兹股倥⑿χf道。一雙明眸成了彎月。
“那姑娘怎么不回家去?你一個女兒家,四處流浪,八方漂泊,怎么說也都不安全。雖說姑娘你也通宵武藝,但江湖險惡,人心復雜,而且世事難料,難免會有吃虧時。”張憶一本正經的道。他這是發(fā)自內心的勸諫。雖然明知道這少女并不如表面所見的這樣瘦弱翩翩,弱不禁風。甚至可以說是武功卓越,令江湖上的人聞風喪膽。但是有例外與萬一。就如上次在鐵拳門,若不是他橫空出現,她的下場必定難以想象。
白衣少女聽了他的話,眼眸變得有些黯淡。還多了一些迷茫。她語氣幽幽的道:
“我自幼父母雙亡,說起來,都不曾見過我的生生父母,是兩個……兩個鄰家大姐姐好心接濟,是我才能茍活至今,又哪里有家?既然無家,不如四海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