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說得是,咱們守著這條道,雖是求生之計,卻也不能濫殺無辜,壞了規(guī)矩。得走近了,看清楚了,再動手也不遲!崩纤男胀趺粒臼莻殺豬的,因無豬可殺而落草為寇。他握緊手中的大刀,眼中閃過一絲謹(jǐn)慎。
“咱們兄弟幾個,雖然落草為寇,但大哥立下的規(guī)矩,咱們得時刻牢記在心。朝廷的官差不能動,讀書人不能動,還有那些鰥寡孤獨、老弱病殘,以及懸壺濟(jì)世的郎中,都不能搶。”宴景安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對對對,二哥說得對。咱們不搶郎中,不搶那些治病救人的道士和尚、尼姑,也不搶人家婚喪嫁娶的喜慶事兒,更不搶寡婦、書生和孤兒寡母,還有那些本就生活艱難的窮苦百姓!蓖跄烈灰粩(shù)道,證明自己沒有忘記大哥說過的話。
然而,說到最后,王牧的語氣卻不由自主地輕了下來,眼神中也閃過一絲隱晦:“不過,二哥,你說這世道,要是真碰上那種細(xì)皮嫩肉的小媳婦,孤身一人,咱們這心里頭,難免會有些……哎呀,不說了不說了,嘿嘿……”
宴景安瞪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老四啊,咱們雖然身在江湖,但也要講道義。那些無辜的百姓,咱們不能動。記住,咱們雖為土匪,但也要有底線!
“嘿嘿,二哥,咱倆心知肚明,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爺們,哪一個不是欺壓百姓、毫無廉恥之心的?憑啥俺們要有底線?四哥,你不就想要個娘們嗎?弟弟下山替你捉一個來!崩掀吖L(fēng)環(huán)臉上掛著幾分戲謔的笑意,話語間透露出一絲不甘與憤懣,他似乎想要為自己,也為在場的兄弟們尋找一個突破規(guī)則的理由。
宴景安聞言,眉頭緊鎖,語氣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老七,此言差矣!咱們跑馬寨雖出身草莽,但自古以來,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咱們立足的根本,不是靠欺壓百姓得來的短暫安穩(wěn),而是靠我們心中的那份道義與底線,贏得了百姓的擁戴與信任。你看那黑龍寨、盤石寨、月狼寨、噬魂寨,他們以為掠奪就是生存之道,殊不知,這等短視行為只會讓他們自取滅亡,地盤日漸萎縮,人心盡失。”
說到這里,宴景安的眼神變得更加堅定:“咱們跑馬寨要做的,是成為百姓心中的一道防線,是他們的庇護(hù)所。只有這樣,咱們才能在這片亂世中屹立不倒,吸引更多的人前來投奔。老四啊,你想要有個家,想要有個娘們,這想法無可厚非,但咱們不能違背自己的原則,去做那些傷天害理之事。記住了,兄弟們,咱們的底線,就是咱們的命根子,絕不能丟!”
老七郭風(fēng)環(huán)被宴景安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心中雖有不甘,但也知二哥所言非虛。他低下頭,喃喃自語:“二哥說得對,是我糊涂了!倍渌值芤布娂婞c頭稱是,表示贊同宴景安的觀點。
“二哥,大哥又去臨山城了?”
“四弟,你問得正好,大哥確實又去了府城!毖缇鞍矊⑸茸右皇眨聪虬l(fā)問的老四,帶著毋庸置疑的口吻說道:“大哥去見知府大人,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議。他行事一向有分寸,我們無需過多猜疑。再者,大哥的智謀與膽識,我們都是知曉的,他定能妥善處理一切!
說罷,宴景安輕輕搖了搖頭,似乎在告誡自己也是提醒在場的兄弟們,要相信大哥的判斷與決策。“我們只需做好分內(nèi)之事,守好山寨,確保兄弟們的安全與寨子的穩(wěn)定,大哥自有他的考量!
“我總有一絲不好的預(yù)感,怕大哥被官府欺騙利用。自古以來官府對土匪……”
“老四,你的擔(dān)憂雖非無的放矢,但咱們也不能僅憑臆測就斷定大哥會遭官府欺騙利用!毖缇鞍泊驍嗔死纤牡脑,他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嚴(yán)肅與沉穩(wěn),顯然也在認(rèn)真考慮這個問題,“大哥行事向來謹(jǐn)慎,他此次去見知府大人,定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而且,大哥也深知官府的狡詐與險惡,他自會小心應(yīng)對,不會輕易落入陷阱!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位兄弟,繼續(xù)說道:“再者說,咱們跑馬寨雖為匪,但咱們心中自有道義與底線。咱們劫富濟(jì)貧,從不濫殺無辜,與那些欺壓百姓、為非作歹的惡匪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官府若要利用咱們,也得看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滿足咱們的胃口!
說到這里,宴景安的語氣中多了一絲自信與驕傲,“咱們跑馬寨的兄弟們,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咱們不怕官府,也不怕任何人。只要咱們團(tuán)結(jié)一心,就沒有什么能夠打敗咱們!
“二哥,你看他們過來了!
宴景安聞言,立刻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山崖邊,俯身凝視著下方那條蜿蜒的山路。只見一行人馬緩緩而來,步伐確實顯得異常緩慢,與尋常趕路之人大相徑庭。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們都蒙著面,隊伍中還有兩人竟是橫躺在馬背上,仿佛失去了行動能力,只能任由馬匹馱著前行,這一幕確實透著幾分古怪與不尋常。
“看來,這行人并非普通旅人!毖缇鞍渤烈髌蹋壑虚W過一抹凝重:“老四,通知兄弟們做好準(zhǔn)備,但切記不要輕舉妄動。我們得先觀察清楚他們的來意和底細(xì)。”
老四聞言,立刻點頭應(yīng)允,轉(zhuǎn)身去安排寨中的兄弟們進(jìn)行戒備。宴景安則繼續(xù)站在原地,目光緊緊鎖定著下方那支隊伍,心中暗自盤算著各種可能性。
隨著那行人馬越來越近,宴景安注意到他們衣著雖不算華麗,但也并非尋常百姓所能擁有。而且,他們行進(jìn)間雖然緩慢,但隊伍中的每一個人都顯得訓(xùn)練有素,警惕性極高,仿佛在防備著什么。
“難道……”宴景安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這些人難道是官府的探子或是其他山寨派來的細(xì)作?他們故意裝出這幅模樣,莫非是想誘使我們下山,從而設(shè)下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