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兒,別鬧了,此行非同小可!庇鄻返纳裆兊脟烂C起來。
“你再說一遍試試?”宇文順怡的柳眉微豎,語氣中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余樂無奈地嘆了口氣,一時語塞。
“你帶著玲瓏妹妹和墨蓮,為何偏偏撇下我?”宇文順怡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委屈。
“怡兒,我去見玲瓏的父親,實有要事相商。”余樂耐心地解釋道。
“哼,終于忍不住要去見她父親提親了嗎?”宇文順怡眨巴著狡黠的大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余樂苦笑不得:“怡兒,你誤會了,我是去勸她爹爹歸降大乾!
“瞧,你開始不耐煩了!庇钗捻樷首魑卣f道。
“我沒有不耐煩,怡兒!庇鄻愤B忙否認。
“你就是不耐煩了!”宇文順怡不依不饒。
“我真的沒有!庇鄻窡o奈地搖了搖頭。
“我不管,你答應過帶我去江南游歷的!庇钗捻樷恼Z氣中帶著幾分撒嬌與任性。
“怡兒,我這是去打仗,不是游山玩水!庇鄻返纳裆兊媚仄饋怼
“我可以和她們一起,況且我們都有武藝傍身,豈是普通女子可比?”宇文順怡刁蠻地揚起下巴:“何況一路上順蘭有我陪著,也能開心些。”
“那你們都走了,留下扎若娜孤單一人獨守這么大一座空宅,這合適嗎?”余樂反問道。
“那你也帶上她呀,一群嬌妻伴你左右,豈不是美哉?”宇文順怡笑道,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怡兒,別開玩笑了成嗎?我是去帶兵打仗,綠水軍可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兵。軍隊打仗,你看哪個都統(tǒng)帶家眷的?你們跟著,誰還聽我的將令?”余樂苦笑。
“你真不帶她?”宇文順怡追問道。
“怡兒,我這是去打仗!”余樂重申道。
“那今晚你就去扎若娜那兒過夜吧。”宇文順怡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戲謔。
“為何?”余樂不解。
“免得皇后娘娘數(shù)落我獨占了你。再說,本公主也不是小氣之人,扎若娜溫婉大方,千里迢迢嫁給你,你也該多疼疼她。女人啊,夫君是靠不住的,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你還不快去?”宇文順怡掩嘴輕笑,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余樂將信將疑:“怡兒,你……說真的?”
“你把本公主想成什么人了?”宇文順怡笑得明媚如花。
“怡兒,你究竟有何打算?”余樂仍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讓你去就去,磨磨唧唧的作甚?”宇文順怡催促道。
“那我真去了?聽你的?”余樂試探性地問道。
“皇帝的后宮由皇后娘娘掌管,你的‘后宮’必須由我來管。讓你去,你就去!”宇文順怡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余樂無奈地笑了笑:“呃……好吧!
燭光下,兩人的身影漸漸拉長,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微妙。
……
扎若娜端坐于廂房之內(nèi),這廂房雖精致典雅,卻總覺空曠,仿佛缺少了些許生氣。她的目光不時飄向窗外,那里月色如銀,溫柔地灑在她的肩頭,為她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銀紗。然而,這如水的月色并未能撫平她心中的波瀾,她的眼神中時而流露出一抹復雜的情緒。
自草原遠嫁至大都,成為余樂之妻的那一刻起,她的命運便與這片繁華而又陌生的土地緊密相連。每當夜深人靜,她總會涌起一絲難以言喻的落寞。她的夫君,那個在草原上被傳頌為英勇將領的男人,卻在婚后未曾踏入過她的房間,更未曾與她有過片刻的獨處時光。她深知,這一切并非余樂無情,而是因為他身邊的女子都與他有著不解之緣,而她,仿佛是一個局外的陌生人,難以融入他們的世界。
宇文順怡不僅是大乾的公主,更是余樂的生死之交。扎若娜心中雖有不甘,卻也明白,自己無法與她爭寵。在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中,她必須步步為營,謹言慎行。
孟玲瓏與墨蓮,她們的身份同樣不凡。一位是燕朝水師總督的掌上明珠,另一位則是羲族洞主的得意高徒,聽說還有一位孿生姐姐墨離也是和夫君拜過堂的“娘子”,現(xiàn)在得寵于頗有權勢的太后。她們不僅出身顯赫,更與余樂共同經(jīng)歷了生死考驗,那份情誼之深,讓扎若娜自愧不如。每當想起她們與余樂共述往昔的情景,扎若娜的心中便涌起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楚。
遠嫁他鄉(xiāng)的女人,總是難以迅速融入新的環(huán)境。扎若娜深知,烏蘭娜和格格娜在后宮中的生活也必定充滿了艱辛與不易。
夜深了,扎若娜輕輕撫摸著身上的嫁衣,這是母親親手為她縫制的,也是她從草原帶來的唯一寄托。她的思緒仿佛飄回了那片廣袤無垠的草原,那里有藍天白云、奔騰的駿馬、悠揚的歌聲,還有她曾經(jīng)無憂無慮的生活。然而,這一切都已如過眼云煙,遙不可及。她只能在這深宅大院中,默默承受著孤獨與苦悶。
但扎若娜也明白,抱怨與哀愁無法改變現(xiàn)狀。作為草原的女兒,她必須學會堅強,學會在這陌生的環(huán)境中找到自己的位置。或許,她無法贏得余樂的心,但至少,她要贏得自己的尊嚴,以及在這深宅中的一片立足之地。
于是,她深吸一口氣,默默地翻開一本佛經(jīng),試圖在文字中尋找內(nèi)心的平靜。然而,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敲門聲打破了夜的寧靜,也打破了她的思緒。
“咄咄咄……”敲門聲雖輕,卻足以讓她警覺。半夜三更,誰會來敲她的房門?她心中一陣慌亂,手中的佛經(jīng)也差點掉落。她迅速站起身,順手拿起一把匕首,緊張地問道:“誰?”
“是我!遍T外傳來了余樂的聲音。
多少個日夜,她都在默默期盼著那扇門的開啟,期盼著與他的相見,然而此刻,當那期盼成真,她卻又莫名地害怕起來。她開始擔憂自己的妝容是否精致如初,衣裳是否妥帖得體,甚至開始幻想開門后的種種場景,心中猶如小鹿亂撞,既期待又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