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金喜出望外,這才跟文賢貴睡了一回,就得了這么貴重的禮物。她捧著那項圈,難以置信地問道:
“少爺,這是要送給我嗎?”
文賢貴兩根手指夾著小煙,伸手在美金的鼻子上輕輕一勾,笑瞇瞇地問:
“你想要不?”
“想!”
美金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這項圈雖說不太適合她戴,可這沉甸甸的足銀,那可是能值不少錢呢。
美金身材瘦小,要什么沒什么。文賢貴其實不太喜歡,白天才剛剛睡過一次,按理說也還有新鮮感,可是他晚上居然是鉆進了阿芬的房間。
阿芬現(xiàn)在是完全順從,根本不會拒絕。文賢貴一鉆進她的被窩,她就趕緊吹滅了小油燈,輕聲問道:
“你的項圈呢?怎么不戴了?”
文賢貴稍稍愣了一下,就急忙去解阿芬的衣服扣子,說道:
“丑死啦,我都這么大了,還戴那個干嘛。”
阿芬想了想也是,還真沒見過哪個大男人戴項圈的。不過她也覺得有點奇怪,小玉送項圈過來的時候,明明說是文賢貴要戴項圈,老太太這才翻箱倒柜找出來的,這會兒怎么又說不好看不想戴了呢?
阿芬和文賢貴話不多,尤其是在做這種事的時候,她也就懶得再追問下去了。
連三平看到文賢貴鉆進阿芬的房間后,還是像往常一樣,躡手躡腳地跑過去貼著門板偷聽。只是他那副偷偷摸摸的樣子,早就被美金看在了眼里。
美金在自己房間里,其實也發(fā)現(xiàn)文賢貴鉆進阿芬的房間了。院子里就這么幾個人,文賢貴每次去阿芬的房間,幾乎都不避著他們,又怎么可能不被發(fā)現(xiàn)不呢。
以前她看到了,都會故意躲開,假裝不知道。畢竟是主子的事,她一個下人可不能多管閑事。
不過后來洗衣服的時候,文賢貴摸了她。再看到文賢貴鉆進阿芬房間,她就有點羨慕了。能和主子睡在一起,不管能不能當(dāng)上女主人,好處肯定是少不了的呀。
今天陪文賢貴睡,文賢貴還鉆入阿芬房間,她就有點嫉妒了。她捏著文賢貴貴給的銀項圈,咬了咬下嘴唇,把房門的那條縫給合上,回到了小床上,眼睛在黑暗里眨來眨去。
牯牛強回垌口良田那里休養(yǎng)了,文賢鶯和羅豎他們的房間也全部粉刷好,重新把東西搬了進去。
這天學(xué)校放假,石寬依然來到學(xué)校了,他在通往后排房子的通道里,碰見了走出來的文賢鶯,恰巧周圍沒人,他就伸手把人攔住,壞壞的說:
“現(xiàn)在床上不會有泥土掉下來了,你不得感謝感謝我嗎?”
文賢鶯歪著腦袋,把那被風(fēng)吹到前面的頭發(fā)往耳后捋了捋,回答道:
“你幫我粉刷房間,就是為了讓我說聲感謝嗎?”
“我要別的,你又不會給,那只能要你感謝咯。”
石寬覺得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的文賢鶯,那才是是好看,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將文賢鶯那剛剛整理好的頭發(fā)又從耳后撥到了前面。只可惜他手重了些,那頭發(fā)幾乎遮住了半張臉,全然沒有了剛才被風(fēng)自然吹拂的美感。
文賢鶯只當(dāng)石寬是在搗亂,沒好氣地白了一眼,也不再把頭發(fā)夾到耳朵后面了。她邁步向前,挑釁道:
“我要是不謝呢?”
“那我可就不讓你過去嘍。”
石寬伸手阻攔,可文賢鶯卻步步緊逼,眼看著就要撞到他了,他只好把手縮回來,還讓開了一條路。
文賢鶯超過了石寬,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這可是她和石寬在一起時,少有的一次勝利。
這時,小芹從后面追了上來,喊道:
“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兒?”
石寬讓文賢鶯道謝,本就是開個玩笑,誰知道文賢鶯這么倔強,連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都不肯說,他心里就有點兒不舒服。小芹這一問,他便趕忙搶答:
“她要去龍灣鎮(zhèn)玩,不讓你跟著去了。”
文賢鶯還真就回過頭,順著石寬的話對小芹說道:
“對呀,我今天出去逛逛,你不是說想家了嘛,那你就回家待兩天吧,不用管我了!
小芹可樂壞了,她剛才只是看到文賢鶯出來了,隨口這么一問,沒想到真能放她回去。
“那我回去兩天,你去惠萍那吃吧,換的衣服放著,等我回來再洗!
“你就放心回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還能照顧不好自己嘛!
文賢鶯可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大小姐,在省城讀書的時候,她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就算回到文家,也只是讓小芹幫忙做些雜事而已。
“謝謝小姐!
小芹身子一旋轉(zhuǎn),像只興奮的兔子,蹦蹦跳跳的回宿舍收拾東西了。
石寬連忙追上了文賢鶯,好奇地問:
“你真要去龍灣鎮(zhèn)趕集啊,想買什么?我陪你去唄?”
“誰要你陪啊,大白天的又沒鬼怪出來。”
本來只是想出來溜達溜達的文賢鶯,這會兒還真想去龍灣鎮(zhèn)逛逛了。石寬這跟屁蟲的模樣,讓她心情更加大好。
其實石寬也挺軸的,文賢鶯不讓他陪,他偏要跟著去。
“我不陪你,我自己也要去龍灣鎮(zhèn),我去龍灣鎮(zhèn),你總不能攔著吧。”
“嘻嘻嘻……”
剛才還只是偷笑,這會兒文賢鶯是真的忍不住笑出了聲,她好久都沒有這么由衷的笑過了。
就這么著,本來都沒打算去龍灣鎮(zhèn)的兩個人,卻陰差陽錯地一起往龍灣鎮(zhèn)去。
這天氣也太熱了,才走了一會兒,就有細(xì)細(xì)的汗珠冒了出來。
石寬隨手在路邊揪了一片芋蕉葉,把葉子折了一下,再用葉子根部穿進去,一個小斗笠就做好了,往頭上一戴。
“你是不是忘帶太陽帽了?還是我這個好使,順手一弄就是個帽子,要不要我給你也做一個?”
“才不要呢,一會兒就到河邊了,一路上有柳樹遮陽,我才不稀罕你這破帽子!
其實柳樹隔得老遠(yuǎn)才有一棵,根本起不了多大的遮陽作用。文賢鶯也挺想戴這種葉子做的帽子的,她知道自己要是拒絕了,石寬肯定會做一個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