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石寬搗鼓出那幾個圓木餅子,給慧姐做輛木頭大車,不過其實是給文心見做的。
之前答應(yīng)過慧姐,要是能和文賢鶯連上,就做個木頭牛讓慧姐騎著玩。木頭牛他不會做,但是他見過周木匠幫兒子和文賢豪做的木頭車。不就是拼幾塊木板釘上輪子嘛!這個他應(yīng)該也能行,而且還能做個更大的。只是搗鼓了好多天,都沒成功。
到了第二天,牛鎮(zhèn)長家熱熱鬧鬧的,把那小方盒抬上了紅楓嶺,扒開牛夫人原來的無頭墳?zāi)梗黄鸷显岬臅r候,石寬終于把木頭車做好了。
他這木頭車是照著周木匠做的車模仿的,又加了一個文賢貴那單車的車把。只可惜車把不是鐵的,是個大樹杈。
這車子看起來怪怪的,不過有把手,有座椅,還有靠背,但也挺新奇的。他拍了拍手,擦掉額頭上的汗珠,開心地笑了。
木頭車做好了,得趕緊給慧姐送去呀,石寬迫不及待在院子里大喊:
“大山,快過來,拉我去老太太那兒!
“你怎么啦,走不動路啦,要人拉你?”
回話的不是大山,是文賢鶯,她剛好走進(jìn)來,就聽到了石寬的喊聲。不過一看到那輛大木頭車,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也挺貪玩的,立馬跑過來,一屁股坐了上去,還說:
“你快拉我,快點,拉我!
大山可能是忙別的去了,沒聽到石寬的喊聲。石寬看到文賢鶯,心情更好了,抓住系在車頭的繩子,笑著說:
“那你坐穩(wěn),可別摔著了!
“趕緊拉吧,你不使壞,我怎么會摔!
文賢鶯雙手緊緊抓住木頭車把,雙腳往前伸,抵在兩邊。她還是有點怕摔,所以做好了準(zhǔn)備。
石寬像頭拉犁的牛,把文賢鶯拉出了院子,自豪的說道:
“等再過兩年心心長大了,她就可以自己坐在車上,讓別的小伙伴拉她,別提有多威風(fēng)了!
“原來是做給小心心的啊,她現(xiàn)在還小,坐不了,你給我玩兩年先唄,我讓小芹拉著我滿操場跑,還有下操場前的土坡,肯定不需要人拉了。”
坐上這木頭車,雖然震得屁股發(fā)痛,但也挺好玩的。文賢鶯笑得燦爛如花,高興得不得了。
石寬有時候比羅豎還呆蠢,完全不曉得怎么談情說愛,張嘴就來:
“你都這么大了,又不是小娃娃,玩兩下就好啦,還想玩兩年呢。我這就拉你去老太太那兒,讓慧姐先玩?zhèn)夠!
文賢鶯的臉一下就沉了下來,她也不是真的要玩兩年了,就是那么個意思,可這石寬連哄人都不會,真是個榆木疙瘩。
不過要說石寬完全不解風(fēng)情嘛,那倒也不至于,他一瞧文賢鶯不吭聲了,就曉得可能是在生悶氣,趕忙補(bǔ)救道:
“你坐好嘍,我要開跑啦,跑得快點才帶勁,才更爽呢!
“跑吧,跑吧,看你能跑多快!
文賢鶯撅著小嘴,把身子繃得直直的,做好了迎接風(fēng)馳電掣的準(zhǔn)備。
為了能讓美人開心,那就只能跑啊。石寬把繩子往肩膀上一甩,雙腿用力一蹬,就在這條幽靜的小道上飛奔了起來。
這里是朝北的,本來風(fēng)就挺大,這一跑起來,沒幾下風(fēng)就把文賢鶯的裙子吹得像個大氣球,鼓了起來。車子實在是有點快,她又不敢松手去壓裙子,只能扯著嗓子尖叫:
“停,快停下,快點停下呀!
石寬只顧著看前面,沒注意到后面的美景,他正玩得高興呢,哪會停下,還樂呵呵地說:
“停下干嘛,還沒飛起來呢。”
這風(fēng)好像聽懂了石寬的話似的,吹得更猛了,把文賢鶯前面的裙擺直接吹得飛了起來,蓋住了她的臉。她一下子慌了神,叫得更大聲了:
“飛了,飛了,停……別!粶(zhǔn)回頭!
這不是明擺著讓石寬回頭看嘛?石寬聽到那聲音,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嗓子眼兒似的,立刻就停下了,轉(zhuǎn)過身去。那場面真是讓他看得心跳加速啊,文賢鶯那白得能看見青筋血管的大腿,在燦爛的陽光下一覽無余。
確實是一覽無余了,因為這個姿勢,那小褲衩子也是向上縮的,根本沒有遮擋住多少。雖然以前什么都沒擋的都看過,但是這種時候看,更加的扣人心弦。
只不過石寬沒能看多久,因為車一停住,文賢鶯就松開手,把那裙子往下壓住,他什么也看不到了。
文賢鶯滿臉羞紅,把那被風(fēng)吹進(jìn)嘴里的頭發(fā)拔出來,夾到了耳后,就怒氣沖沖的過來打了一拳石寬,罵道:
“叫你不要回頭,你偏回頭,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石寬剛才看傻了,這會才回過神來,喃喃地說:
“當(dāng)然好看,好看過西洋鏡!
龍灣鎮(zhèn)里沒有人放西洋鏡,在縣城省城里就有了,F(xiàn)在放西洋鏡的人壞得很,為了吸引顧客,西洋鏡里面的圖畫盡是一些不穿衣服的西洋女人。文賢鶯懷疑石寬也看過,就又打了一拳上去,嬌罵:
“好的不學(xué)專學(xué)壞的,以后要是再敢去看西洋鏡,我就不理你了!
石寬縣城都沒去過,哪看過什么西洋鏡啊,他只是聽說西洋鏡很好看,具體西洋鏡是什么他都不知道。被這么一罵,他反而忘記了剛才的大好風(fēng)光,追問道:
“什么不學(xué)好專學(xué)壞啊,你給我說說,西洋鏡是什么?”
“不說!
文賢鶯甩開膀子,臉紅紅的向前走了。
越是不說,石寬就越好奇,拉著木頭車追上來,問道:
“你說嘛,不讓我去看又不說怎么回事,哪有這樣的人?”
“你真不知道?”
看石寬這個樣子,應(yīng)該是沒有看過,還沒有學(xué)壞,文賢鶯也就沒那么害羞了。
“真不知道!
石寬回答得斬釘截鐵,還抬起了一只手像是要發(fā)誓。
不知道最好,這也不好解釋,文賢鶯就把話題偏過一邊去:
“李狗興帶著一幫人住到學(xué)校里,我感覺一點都不方便,你說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