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幫都已經(jīng)幫這么多了,現(xiàn)在牯牛強(qiáng)又有了房子,那就幫人幫到底吧。石寬沒有想太多,豪爽的說:
“那你們準(zhǔn)備什么時候結(jié)婚?到時候去我那拿錢,把張球的債還了!
阿珠的臉又紅了,不是因為害羞,而是感激。她轉(zhuǎn)回身來,給石寬鞠了個躬,說道:
“太謝謝你了,要不是有你,我……”
“謝什么,你是我姐,我?guī)湍悴皇菓?yīng)該的嗎!
石寬打斷了阿珠的話,不讓他把話說下去。
這時慧姐也騎在了一頭老水牛背后,由牯牛強(qiáng)牽著,慢悠悠的走來。她是第一次騎水牛,坐在牛背上,這邊晃一下,那邊晃一下,既興奮又緊張,手撐著那牛背不敢放手,大聲喊著:
“寬姐,快來呀,快來扶我,我要摔倒了。”
水牛背寬,走得又這么的慢,根本不會摔倒。石寬才懶得過去扶,還笑道:
“你那么胖,渾身都是肉,摔下來也不會疼,不信你摔下來看看!
“你才摔,太好玩了,明天我還來,后天也要,我天天都要來騎牛!
慧姐是真的開心了,雖然感覺自己會摔下來,但仍然緊緊的趴在上面,舍不得滑下來。
在垌口玩了將近一天,慧姐都十分累了,仍舊不愿走。石寬好說歹說,才把人哄回來。
到龍灣鎮(zhèn)時,太陽距離西山頭還有一尺來高,石寬忍不住埋怨道:
“你看你,一身的汗,還臭牛味了,一會到家,奶奶指定要把我罵一頓!
“罵你活該,這么好玩的事,也不早點(diǎn)告訴我,明天我也去,帶上心心去,心心肯定很喜歡的。”
慧姐意猶未盡啊,哪管什么汗味,牛騷味。
“你還想帶心心去,被奶奶知道了,不得把你的皮扒了,哎,那個人不是賢貴嗎?怎么穿成這個樣子了?”
說話間,看到了文賢貴和連三平倆人穿著黑色的衣服,頭上也戴著個黑色白邊的大蓋帽,褲腳還扎了起來?粗褴娙耍譀]軍人的樣,正在文家大宅門樓前晃悠呢。
“他們怎么了?是要唱戲嗎?”
慧姐也看到了,脫口而出。也不知道她從哪個角度觀看,竟然覺得有點(diǎn)像七月十四唱鬼戲的人。
文賢貴也是看見了石寬和慧姐的,馬上邁著奇怪的步伐走過來,拍了拍腰間的槍,又學(xué)著李連長的樣子,把那警服整理了一下,驕傲的說:
“石寬,你看,我現(xiàn)在是龍灣鎮(zhèn)警務(wù)所所長了,威風(fēng)嗎?”
經(jīng)這么一說,石寬馬上就知道了是文賢昌給封的官了。警務(wù)所所長,聽起來要比以前的顧問響亮許多,就是不知道有什么用,他就調(diào)侃道:
“哎喲,不得了了,你這個什么務(wù)所長,手下管多少人啊,除了三平還有誰?”
“這官可大了,最起碼可以管十個人,你要不要跟我混,跟我混發(fā)一套服裝給你穿穿!
文賢貴今天去龍灣鎮(zhèn)把雷礦長叫來,孫局長就正式任命他為龍灣鎮(zhèn)警務(wù)所的所長,為什么說是正式任命,因為發(fā)了警服啊。還把文賢昌不要的“龍灣四少”劃分給他管。他迫不及待的,剛才就和連三平倆人把警服給換上了,威威風(fēng)風(fēng)的走回來。
石寬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制服,也是有些好奇的。不過那警服穿到了文賢貴和連三平身上,松松垮垮的,一點(diǎn)顯不出什么威風(fēng),他嫌棄的擺手,說道:
“我才不要,穿著像個……”
“像個老母豬!
不知怎的,慧姐一下子就把話搶了過來。
文賢貴馬上不高興了,板著臉說:
“你才老母豬,胖死這么胖。”
“我只是說你像老母豬,你竟敢說我是老母豬,你好大的膽啊。”
一物降一物,文賢貴就得是慧姐才能鎮(zhèn)得住。她一下子就伸手去揪住了文賢貴的耳朵,咬牙切齒的扭著。
文賢貴齜牙咧嘴,痛得他跟慧姐的手勁旋轉(zhuǎn)了半圈,嚎叫道:
“行啦,行啦,我是所長,你怎么能亂擰啊!
“誰叫你說我的!
慧姐不松手也就罷了,另一只手還揚(yáng)起來,要打文賢貴的嘴巴。
石寬急忙把慧姐的手抓住,勸道:
“別打,他沒說你是老母豬,說你很賢淑!
“真的?”
慧姐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也就松了手。不過馬上就反應(yīng)了過來,又伸出手要重新去扭,大罵道:
“不是,他就是罵我是老母豬,他說我胖,胖的不是母豬是什么?”
文賢貴這回有了防備,一蹦蹦出了老遠(yuǎn)。他是領(lǐng)教過慧姐的蠻橫的,哪里還敢說什么話。
這里還是大街上,可不能讓慧姐鬧下去。石寬連哄帶推,把人推進(jìn)了文家大宅的門樓。
“你是慧姐,大大的慧姐,和他這小小的所長計較什么啊,快回去,奶奶殺了雞,都不知道你回不回來吃飯,可能沒留棒腿呢!
“哼!今天我就放過他,要是再敢說我,絕對饒不了!
今天玩了一天,可能是真的餓了想吃雞棒腿,慧姐罵罵咧咧,也就走了回去。
石寬把慧姐送回到了老太太家,走出來時還看到悶悶不樂的文賢貴,就上前打了聲招呼:
“文所長,你這么威風(fēng)不回去給弟媳看看,還在這等什么?”
“等你啊!
文賢貴是真的不爽,這新官上任第一天,就被慧姐在大門口揪住耳朵,這不吉利呀。他回答石寬的話,也變得有點(diǎn)不友好。
石寬有點(diǎn)納悶,又問道:
“等我?該不會是當(dāng)官了,要擺上幾桌,請我去喝酒吧?”
“喝個鳥,是那個唐工讓我給你帶話,說你讓他采的草藥,他基本采好了,就差一味,讓你等等,不要著急,等他采全了,就親自送出來。你得了什么病啊,二叔那么會看不讓他看,信那個姓唐的!
文賢貴剛才在門樓口就想對石寬說這事,只是被慧姐扭耳朵給扭忘了,只好在這里等石寬走出來。
“唐工?哦,明白了,明白了,我不急,一點(diǎn)小病,就懶得麻煩二叔了,他現(xiàn)在是鎮(zhèn)長,也公務(wù)繁忙。”
石寬一開始還有些疑惑,他可沒叫唐森幫采什么草藥,不過一下子就明白了,也就配合著把話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