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沒有邁出門,他拾起地上的算盤珠子,坐在了柜臺里,表情復(fù)雜又無奈。
李金花沒有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就朝后面走去。其實(shí)她心里也沒底,自己比文賢貴大那么多,文賢貴到底會不會聽她的話呢。她之所以有這個想法,是因?yàn)槲馁t貴前年去老宅的時候,居然敢抓她一把,所以她心里才稍微有點(diǎn)底。
文賢貴瞅了老丁一眼,把帽子擱在柜臺上,然后緊跟著李金花朝后堂走去。
李金花也不把文賢貴往屋里領(lǐng),到了后堂,就側(cè)著屁股坐在一張高臺上,還故意露出了半邊白花花的大腿。
文賢貴走上前,站在李金花面前,手很自然地就搭在了那大腿上,嬉皮笑臉地說:
“李金花啊李金花,我聽說去你那賭錢的男人,沒一個能爬上你的床。你今天把我叫到這兒來,是不是心里有鬼?”
李金花把手伸進(jìn)文賢貴的衣兜,摸出一根香煙叼在嘴上,還掏出洋火優(yōu)雅的點(diǎn)上。她深吸一口,然后把煙霧噴在近在眼前的文賢貴臉上,不緊不慢地說:
“我心里有沒有鬼?你搜搜不就知道了。”
文賢貴沒有躲閃,等煙霧散盡了,這才說道:
“你真讓我搜?”
李金花雙指夾著煙,胳膊一彎,就把煙塞進(jìn)了文賢貴的嘴里,手順勢搭在了那肩膀上,挑逗的說:
“你是文所長,我敢不讓你搜嗎?我只求你輕一點(diǎn),別把我這些東西砸壞了。”
文賢貴叼著煙吸了一口,手卻抓住了李金花旗袍的前擺,往一旁掀開了一點(diǎn),低頭看去,淫笑道:
“那我要搜這里呢?”
“你是文所長,你要搜哪里就搜哪里,我還是那句話,輕一點(diǎn),別砸壞了!
李金花把文賢貴勾向前一點(diǎn),自己也挺起胸脯,往前貼了過去。她以前不陪那些賭鬼睡,是因?yàn)椴恢档谩,F(xiàn)在為了保住這些當(dāng)品,賠得有價值,那她也就賠了。
文賢貴還從來沒在這種地方,以這樣的方式和一個女人睡過呢,他又新奇又向往,把腦袋歪過一邊,吐掉了嘴里的香煙。同時手抓住了李金花的褲衩,猛的往下拽去……
桌搖椅晃,十多分鐘后,一切歸于平靜,文賢貴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大口喘著粗氣,意猶未盡的說:
“這么多人惦記著你,今天被我文賢貴拔得頭籌,上了你的床,果然是有點(diǎn)味道!
李金花下了桌子,把那褲衩往上提,又把那旗袍給擺正了,有點(diǎn)不服氣的說:
“這是桌子,是你上桌了,我的床還是我的床!
有意思,文賢貴就喜歡這種倔強(qiáng)又有味道的女人,他壞壞的說:
“我倆都在桌子上,可惜老丁不敢坐過來啊!
李金花雖然愿意陪文賢貴睡,但是文賢貴調(diào)侃老丁,她心里是不舒服的。衣服整理好了,她就回答道:
“娘喂兒子,她來干嘛?”
李金花還真可以當(dāng)文賢貴娘了,只是比李金花大得多的黃大臀他都睡,又怎么會在乎這些?見李金花要出去了,他把人拉過來,再次上下其手,亂摸一通。剛才在桌子上過癮是過癮,可還總有點(diǎn)不到位呀。
李金華是非常懂得男人的,知道睡過了之后還要摸,那不僅僅是意猶未盡,而是有點(diǎn)著迷了。她把文賢貴給推開,一扭一扭的走出去,留下一句話:
“我走了,不妨礙你搜查。”
睡都睡了,那還搜查個屁呀?文賢貴把衣服褲子整理好,叼上一根煙,也得意洋洋的走出去。到了外面大堂,他把腦袋側(cè)進(jìn)了柜臺里,嘟著嘴抖了幾下。
雖說是李金花自己心甘情愿陪文賢貴睡的,但是老丁的心里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這種不高興還不能直接表露在臉上,他在桌子上把洋火拿過來,劃了一根,幫文賢貴把煙點(diǎn)上,還笑著說:
“都搜過了吧?”
“嘿嘿,嘿嘿,嘿嘿嘿……”
文賢貴只笑不答,把那原先放在柜臺上的帽子往腦袋上一扣,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李金花剛才出來不是直接出到大堂,而是拐進(jìn)了旁邊的小間。這會文賢貴走了,她才慢慢出來,貼到了老丁身旁,壓低聲音說:
“心里面不舒服吧?”
這世上恐怕沒有誰遇到這種事還會舒服的,老丁沒有回答,而是眼睛微瞇,看著文賢貴離去的背影。
答案都寫在臉上了,李金花也不需要老丁回答,她繼續(xù)小聲的說:
“他睡了你的女人,你就惦記他的家產(chǎn)!
老丁把目光收了回來,看著李金花,略微有些驚訝,壓低聲音問:
“怎么個惦記法?”
“賭!”
李金花從嘴里擠出一個字,然后又轉(zhuǎn)身往后走出去。文賢貴年輕,長得還比老丁耐看,做那事更是比老丁厲害,說實(shí)話的,剛才她也挺滿足。不過不是她的男人,她都不想身上留有什么,得把自己洗干凈,換套衣服再出來。
老丁慢慢的琢磨這個“賭”字,臉上也逐漸逐漸浮現(xiàn)出了得意之色。
睡過了李金花之后,文賢貴也沒什么心思搜查下去了,懶懶散散往警務(wù)所走去。到了貨幣改革委員會門口時,看到沈靜香探出了半邊腦袋,他也不想理,可沈靜香卻把他叫住了。
“賢貴,聽說明大飛被土匪殺了,是不是啊?剛消停不久,怎么又鬧起匪來?”
“沒那回事,準(zhǔn)是那家伙不愿意干,和水養(yǎng)一樣偷溜了!
文賢貴不愿意承認(rèn)明大飛是被殺了,那樣他臉上多無光啊。同時他心里也在想,當(dāng)初讓“龍灣四少”幾個當(dāng)警察,本就是個不明智的選擇。這種不男不女的人晦氣,留在警務(wù)所里久了,他也要沾上晦氣,得把這兩人全部換掉才好。
沈靜香是真的怕土匪,每次土匪有什么動靜,她都提心吊膽幾天,F(xiàn)在聽文賢貴這樣說,心也稍微放松了一點(diǎn)。罵罵咧咧的回了貨幣改革委員會:
“這些人一點(diǎn)陽剛之氣都沒有,當(dāng)什么警察啊,去洗尿片,人家都還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