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也沒處躲,石寬身后也沒其他人跟著,趙凱心里就踏實了不少,可還是有點兒不自在,說道:
“他今天應該回去了,留我在縣里,讓我多看看藥材行情,我……我還沒找著合適的房子呢,就先……就先在這兒住下啦!
“賢貴回家了?我還尋思著來找他問問,看他什么時候回去呢!
找文賢貴是幌子,找趙凱才是真,石寬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也不用趙凱招呼,自己就往屋子里鉆。
“他昨天說今天回去,這會兒估摸都上船開到半道了,你這次來縣城有什么事兒。俊
不管自己是不是主人,石寬都進來了,趙凱也得招待呀,趕忙跑去倒茶。
喝了兩口茶,又和趙凱寒暄了幾句,石寬就直奔主題了。他把腦袋往里探了探,然后壓低聲調,神神秘秘地問:
“你那相好的呢?怎么不見人?是不是我一來你就把她藏起來啦,你還怕我啊,放心,我可不是那種人,不會搶你的。”
“她……她有事回娘家了,說是有個孩子得了點小疾。石隊長你看你這話說的,就算給你,你也不會要啊,還說什么搶不搶的。”
男人和男人湊到一塊兒,只要一談起這種事兒,那關系就立馬親近了不少。趙凱也不再像剛才那么拘束了,還敢開些玩笑了。
石寬又特意看了兩眼,確定屋里就他和趙凱兩個人,這才又問:
“真不在家。课铱此︼L騷的,怪不得你家里老婆那么漂亮,還得來纏著她!
光被石寬打趣可不行,趙凱想都沒想,就懟了回去:
“嘿嘿……嘿嘿嘿……家花哪有野花香嘛,你不也一樣嗎?之前春香樓的姑娘,哪個沒被你玩過!
這回輪到石寬有點兒不自在了,不過都到這份兒上了,那他也不要臉,更大膽地說:
“男人嘛,只要下面那玩意兒還在,誰又能不好這一口,怎么樣,你嘗過了沒,阿惜的味道咋樣?”
石寬說的嘗就是舔,可趙凱聽著卻以為是玩。心里不禁納悶,這石寬是怎么回事?老婆都有了,孩子也生了,卻還問這么幼稚的問題?他就有點兒不以為意地回答:
“你這不廢話嗎?哪個男人和女人睡覺不嘗的,我就不信你和文校長睡,能忍住不嘗。”
聊天就怕這種不敢直接問,回答也是各種打啞謎的,十有八九都會理解錯。石寬就理解錯了,而且是錯得離譜。
趙凱如此回答,讓他覺得好像男人和女人睡覺都是如此,只有他和文賢鶯與眾不同。他心里還暗暗給自己找理由,肯定就是這樣沒錯,要不然別人怎么能說得出口呢,總不能憑空捏造吧。
有了這樣的結論,他和趙凱聊天就愈發(fā)輕松愉快了,接下來聊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不刁鉆也不尷尬。
次日清晨,在趙姐夫家用過早餐后,石寬就直奔水利局,與沈靜香一同結伴回龍灣鎮(zhèn)了。
沈靜香說她半個月回一次龍灣鎮(zhèn),處理一些鄉(xiāng)民兌換券的事宜。但具體多少天回去一趟,那可就全憑心情了,根本沒個準數。反正這份差事的月錢是由鎮(zhèn)長發(fā)放,而鎮(zhèn)長又是她公公,再加上她也不缺這點錢,那還不是想回就回,不想回就擱著嗎?
兩人到了碼頭,一眼就瞧見回龍灣鎮(zhèn)的船早已穩(wěn)穩(wěn)地停在那里,于是順著臺階一階一階走下去,剛鉆進有些搖晃的船艙,就看見一個人躺在靠邊的長條木板上,腦袋用頂草帽遮得嚴嚴實實,生怕陽光直射到眼睛。
雖然沒看到臉,但那身形和衣著讓石寬一眼就認出是文賢貴,他走上前,用膝蓋使勁的頂了兩下。
文賢貴睡得正香呢,冷不丁被人這樣頂住,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見到是石寬,不高興的說道:
“你干嘛?腳癢的撞墻去啊,弄我干嘛?”
石寬也不氣,反而好奇的問:
“賢貴,你不是昨天就回去了嗎?怎么還躺在這兒挺尸呢?”
文賢貴昨晚在芙蓉坊度過了一個美妙的夜晚,阿勇說芙蓉坊的姑娘推出了一個新節(jié)目,只要舍得花錢,就能體驗到意想不到的快樂。
錢在他心里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意想不到的快樂才是吸引人的。于是他去了,還請阿勇一起去享受。
所謂意想不到的快樂,就是兩個姑娘幫他洗澡,但是洗澡的方式就比較特別了,兩個姑娘身上涂抹了香氣刺鼻的洋堿,貼著他磨啊磨。
那洋堿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香皂。蹭著蹭著就會起泡沫,而且蹭得越厲害,起的泡沫就越多。大木桶里被他們三人鉆進去,就已經顯得特別擁擠了。泡沫一堆,便讓他們三人只露出了腦袋,那意境就像到了神仙府。
有了香皂的推波助瀾,洗得澡后做那事,簡直像吃了藥一般,特別的賣力,所以今天就感到比較疲憊。來到這里就想躺,一躺下就昏昏欲睡。
他說昨天回龍灣鎮(zhèn),那是騙趙凱的。實際上昨天他和阿勇倆人把阿惜叫出來,是給阿惜出主意,讓阿惜以兩個小孩給娘家人帶,又體弱多病,讓阿惜問趙凱給點錢用。
僅僅是這樣,是不能讓趙凱傾家蕩產的,這也是阿勇擔心阿惜的腦袋不靈光,會和趙凱產生真感情,所以才出此下策,先試探一下阿惜,看阿惜是不是真的能為他們所用的。
文賢貴把那草帽拿下來,遮在胸口。知道他昨天回龍灣鎮(zhèn)的,那只有趙凱,他就問道:
“你去找趙凱了?”
“找你找不到,我就找到那去了。”
石寬還想和文賢貴說一些趙凱的花花事,可旁邊還有沈靜香,也就沒敢說。
沈靜香一向和文家的人不怎么說話,上了船,見到文賢貴,打了一聲招呼,就獨自坐到一旁,看著河面上船來船往了。
文賢貴倒還有些擔心要陷害趙凱的事被石寬覺察,說話時有些拘謹。不過石寬后面都不說關于趙凱的事了,也就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