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底的風(fēng)車已經(jīng)被踩得稀巴爛,文賢貴似乎還不解氣,把那殘骸一腳踢飛,這才扭頭回來看連三平,過了好久,用舌頭抵著腮幫說:
“小蝶漂不漂亮?”
有了剛才的教訓(xùn),連三平哪里還敢說漂亮,鼓著眼睛回答:
“就她那樣,爛壇荷都甩她兩條街呢,漂亮倆字跟她不沾邊,風(fēng)騷嘛,倒還有點(diǎn)配得上她的樣子。”
“風(fēng)騷就行了,你不就喜歡風(fēng)騷的嗎?今晚跟我去,讓她給你騷一回!
文賢貴從標(biāo)袋里取出一根煙,叼在了嘴里,抬腳就往前走。
連三平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知道艷福又要來臨后,才趕緊掏出洋火,追上了文賢貴,把火柴棍劃燃,雙手?jǐn)n著遞上去,諂媚的說:
“少爺,我都聽你的安排,你讓我怎樣,我就怎樣。”
文賢貴就喜歡連三平這樣的,他把煙點(diǎn)了,深吸一口,拍了拍連三平的肩膀,得意的說:
“那就好,今晚讓你好好品嘗品嘗她風(fēng)騷的樣子!
文賢貴最喜歡睡別人的婆娘,可他爹的婆娘他絕對不睡,就算是天仙,他也不想。他恨小蝶,現(xiàn)在該抽出時間好好把小蝶教訓(xùn)一番了。
小蝶確實沒有爛壇荷那么漂亮,不過和美金相比,那可就漂亮得多了。連三平跟著文賢貴,除了美金,就只睡過之前春香樓的幾個姑娘,現(xiàn)在文賢貴說要帶他去睡小蝶,他心里可是想入非非,激動得肝臟都跟著抖動起來。
晚上回到家里,他早早的讓美金給文賢貴做飯,期待那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來。
美金現(xiàn)在肚子鼓起來老大,因為人比較瘦的關(guān)系,看起來比黃靜怡的肚子都還要大。實際上黃靜怡要比美金懷孕早上兩個月,不久就要生了。
跟著文賢貴,也算是他家祖墳冒青煙了,不僅有份好差事,還白撿了美金當(dāng)婆娘。否則就憑他的樣子,估計土埋脖子也還不知道婆娘在哪一方呢。
吃過了晚飯,又看著阿芬把黃靜怡扶進(jìn)了房間,文賢貴和連三平就出門了。
經(jīng)過了一下午的想象,連三平是又激動又擔(dān)心,才出了院門口,就湊到文賢貴身邊,小聲的問:
“少爺,你讓我和小蝶那賤人風(fēng)騷風(fēng)騷,萬一她告訴老爺,那怎么辦?”
文賢貴滿臉的不屑,都懶得正眼看連三平,只是問道:
“我二哥厲害還是我爹厲害。俊
“當(dāng)然是你二哥厲害了,手下那么多的兵,在龍灣鎮(zhèn)跺一跺腳,縣城碼頭的船都得晃三晃,誰能比得了你二哥啊!
拍馬屁那是連三平的強(qiáng)項,特別是給文賢貴拍馬屁,更加會拿捏分寸,基本都拍得恰到好處。
“那當(dāng)然,我和我二哥比起來呢?誰又更厲害呀。”
文賢貴有時也會為難連三平,故意找這種刁鉆的問題來問,就是想聽連三平怎么圓滑的回答。
這難不倒連三平,他稍微想了一下就說:
“你是龍灣鎮(zhèn)的霸王,你也厲害,但比起你二哥,還是差點(diǎn)火候的。不過你二哥和你感情好,你厲害就是你二哥厲害,你二哥厲害,自然也就是你厲害了!
文賢貴這么問,也不是刻意要為難連三平的,他就知道連三平會這么回答,笑道:
“我爹怕我二哥,我又和二哥齊名,他敢對我怎么樣?”
連三平想了想也是,文老爺現(xiàn)在放個屁都難把屁股側(cè)起了,又能發(fā)出什么威來,有文賢貴在,就是當(dāng)著文老爺?shù)拿嫠〉,那也不必要有什么?dān)心的。只是他還是有點(diǎn)奇怪,就又問道:
“小蝶生的是雜種,老爺都不要了,怎么你還替他出頭,讓我去懲戒小蝶?”
剛才的話文賢貴不以為然,這會又有些怒了,扭頭過來,眼睛鼓鼓的看著連三平:
“你知道我娘是怎么跑的嗎?沒跑之前遭了什么罪嗎?”
這樣一說,連三平就全部明白了,他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說:
“都是那個賤人害的,一會你要我怎么弄她,那我就怎么弄,我定要把她弄得痛不欲生,為四太太報仇!
文賢貴要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折磨小蝶,他暫時還想不到什么更狠毒的方法,所以就先讓連三平去睡。
這也是先試探一下,看會不會弄出什么太大的動靜來。說不怕他爹,其實心里還是有些害怕的。如果連三平睡了小蝶,也沒什么事,那就開始一步一步的加劇,他要把他娘所受的苦,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還到小蝶的身上來。
踏著那冒著干燥氣味的街道,兩人來到了紅楓嶺下。這地方文賢貴也來過,所以即使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暗下來了,那也準(zhǔn)確無誤的找到。
隔著院墻,看見小蝶客廳里亮著昏暗的燈光,應(yīng)該是才吃飽沒多久,還沒有進(jìn)房休息。
文賢貴也不拍門,站在門前對連三平晃了晃腦袋。
連三平心領(lǐng)神會,踩上了旁邊的木墩,翻越圍墻進(jìn)到院子里去,把院門打開,放文賢貴進(jìn)來。
兩人放輕腳步,慢慢的走到客廳門口,站定了在那里。
客廳里,文田夫坐在一張小板凳上,手拿一根小木棍在地上杵來杵去。小蝶則是把收回來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疊好,放到一旁。
忽然就看到了門口站著的文賢貴和連三平,小蝶驚得下巴夾住的衣服都掉了下來,她把那衣服抓成一團(tuán),緊張的問:
“賢貴,你……你怎么進(jìn)來的?”
文田夫轉(zhuǎn)身看向門外,看到是白天那兩人,馬上丟掉小棍,撲進(jìn)了小蝶的懷里,頭都不敢回。
文賢貴不請自進(jìn),找了張椅子坐下來,笑道:
“怎么,你這里木德能來,我就不能來呀?”
這語氣一聽就知道來者不善,小蝶把文田夫抱緊,不安的問:
“賢貴,你要干什么?”
文賢貴把文田夫丟下的小棍撿起來,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旁邊的椅子,壞笑道:
“也沒什么,就是來問問你,和木德睡過多少次了,這雜種是不是你和木德生的?”
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木德幾乎每天都要來這里,肯定是會被人知道的。小蝶心虛,便用罵聲來掩蓋:
“放肆,他是你弟弟,是你爹的兒子,你怎么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