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潔一邊走,一邊把腦袋往后仰,蹭著文賢貴的臉,嬌聲說:
“你呀,腦袋里盡想這種事,我們?nèi)ゴ蠼愕姆块g去好不好?”
文賢貴有些愣,氣息不穩(wěn)的問:
“為什么要去她的房子?”
“我不想在我的房間,在我的房間我就想到趙凱,就沒有心情!
岑潔話說得軟綿綿,她不知道文賢貴會不會同意,不管同不同意,必須把人帶去毛氏的房間。
第一次和岑潔睡,卻要去到毛氏的床上,文賢貴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只是岑潔說了,在自己的房間就沒心情。這種事情女的沒心情,那不就等于抱一根木頭嗎?
都到這時候了,也不求完美,但求能完成吧。他有些無奈,還是把人往毛氏的房間頂去。
“那我們就去吧,是不是往這邊走。”
“是的,你都知道了還問我,是不是你也惦記上她了。”
“天地良心,我心里只有你,絕對容不了她人!
“男人的嘴,母豬的腿,我才不信,你先進去,我點盞燈!
“大白天點什么燈啊。”
“屋里暗,你就進去吧,啰嗦什么!
毛氏的房門沒有鎖,只是虛掩著。岑潔把文賢貴推了進去,同時自己拿過一個早就準備在一旁的小油燈。
房間里確實比較暗,那張大床上被子展開,好像蓋住了什么。房屋里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煤油味,文賢貴心里有著一點點的慌張。也不知道是對這房屋不熟悉,還是嗅到了危險。
“怎么有股煤油味?”
“我拿著油燈呢,這油灌得太滿了,灑了些出來。”
此刻岑潔的心也已經(jīng)緊張到了極點,不僅她手上的油燈灌滿了油,房間桌子底下的那一口大缸,也裝了半缸的油。
煤油是各家客戶必備的,窮人家。會拿上個陶罐或者竹筒到鎮(zhèn)上去買一些回來,而他們這種大戶人家,買一次最少要半缸,畢竟三天兩頭跑一次鎮(zhèn)上,那也不太劃算。
那半缸煤油之前是放在雜物房的,今天早上被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搬到這里來,這會正浸泡著一件件的衣服,不散發(fā)出味道才怪。她一進門,就把房門閂住。
人心里只要產(chǎn)生恐懼,就會想著光亮,文賢貴也不例外,他掏出了洋火劃燃,點亮了岑潔手里的油燈,并且拿在手上。
“這房間陰沉沉的,我們還是去你的房間吧!
“我在這里給你準備了個禮物呢,就在這里吧。”
油燈被拿走了,岑潔就悄悄的靠近桌子,在桌子旁拿了一個鐵挖。這個鐵挖是用來挖桐油果的,今天早上她在這里準備時發(fā)現(xiàn)了,也就放到桌子上。
“禮物,什么禮物?”
這個岑潔,神神秘秘的,在搞什么鬼呀?文賢貴莫名其妙的有些慌張,又有些期待,他舉著油燈,四處查看。
岑潔雙手收在身后,慢慢的靠了過來,嘴巴往床上努了努,說道:
“床上,你掀開被子看就知道了!
床上被子蓋著的像是個人,這是毛氏的房間,難道是毛氏?是不是毛氏也知道趙凱不可能出來了,同岑潔一起商量,要共同伺候他?
毛氏雖然不漂亮,但畢竟是別人的婆娘啊,能同時睡兩個別人的婆娘,這想想都爽。文賢貴顫顫巍巍的過去,抓住那被子的一角,用力一掀。
“!”
被子掀開了,躺著的確實是毛事,可卻是舌頭伸長,兩眼圓睜,臉上肌肉扭曲,恐怖極了。文賢貴尖叫一聲,向后退來了,手里的油燈掉到了地上。
岑潔就在文賢貴的身后,她一把把人抱住,右手那鐵挖對著文賢貴的眼睛就挖了下去。忍了這么久的氣,變換成了無窮的力量,她牙齒咬得咯咯的響,罵聲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文霸三,你和我們趙家收藥材,就是為了接近我,是不是?”
此刻文賢貴的痛無法形容,哪里還有精力回答啊。他雙手抓住岑潔的手腕,使勁的往外推,慘叫聲都能把屋頂?shù)耐咂鹚闪恕?br>
“岑潔,你這臭娘們,快松手,不然我把你們?nèi)叶細⒘恕!?br>
“哈哈哈……松手,你怎么不對我們一家松手?”
岑潔哪里會松手,不過她單手難以抵抗,為了讓文賢貴做鬼都做不了一個好鬼,她使勁的把手腕往外勾。本來文賢貴就推著她的手了,這會她的手一勾,就把一顆眼珠給勾了出來。
眼珠還連著筋,出了眼眶就半掛在臉上。文賢貴松開了岑潔的手腕,回肘撞了過去,掙脫開來了。他把那眼珠塞回眼窩里,可哪里還有用,看到的物體完全是右眼看到的。
“狠毒的女人,敢挖我眼睛,我他娘的今天不把你睡了,這不叫文霸三!
文賢貴怒吼著,又撲向了岑潔。他并不是在這種時候了,還想著褲襠子上的那些事。只是說出這些話,好像更解氣一些。
他現(xiàn)在獨眼看物體已經(jīng)看得不是很準,不過人已經(jīng)騎到了岑潔身上,也就不需要看得多準,掄起拳頭打就是了。
文賢貴也是拼了命的,力氣比平時大出了許多。岑潔還是處于下風(fēng)的,基本來說就是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那盞煤油燈掉在了地上,并沒有滅掉,反而因為里面的油灑了出來,這會連燈頭上的花籃都燃燒了。
岑潔的手到處亂劃,沒幾下就抓到了那煤油燈,她也不怕燙,這時候也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燙。一揮手,就把煤油燈扔進了桌子下面的大缸里。
煤油燃燒的速度不是很快,但這可是一大桶全部浸泡過的衣服啊,沒多久也冒出了濃濃的黑煙。
這是要同歸于盡啊,文賢貴慌了,也不敢再打。爬了起來,對著那大缸就揮手拍打。
“瘋了,你這臭娘們瘋了!
“我就是瘋了,哈哈哈哈……”
岑潔爬了起來,也撲過去。她不是撲火,她是抱住文賢貴往后拽,不讓文賢貴貴把那大火弄滅。
其實啊,那一缸浸滿了煤油的衣物,不拍打還好,拍打了反而引火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