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三平能告訴梁美嬌是在哪買的嗎?當(dāng)然不能,他把心里早就想好的臺詞說了出來:
“這個你別打聽,買賣這東西是要?dú)㈩^的,他不止一次叮囑我,不能說出來,否則就不會賣給我。而且每次也只賣這么一點(diǎn),你就知道他有多著小心謹(jǐn)慎。”
鴉片這玩意不是集市頭的蘿卜白菜,還真不能隨意買賣,梁美嬌信了,她只要有得抽,是誰賣的,倒也無所謂,相信日子久了,連三平也自然會告訴她。
她把腦袋扭了回來,蹭著連三平的臉,說道:
“那你就得天天幫我跑了,這是頭等大事,千萬別搞漏了!
確實(shí)是頭等大事,連三平還想靠這發(fā)點(diǎn)小財呢,又怎么會不記得?他手在梁美嬌的身上捏了一下,提醒道:
“少奶奶,我怎敢忘記呀,只是我一個月沒多少月錢,買不了幾回呀!
梁美嬌這才想到錢的事,趕緊說:
“不打緊,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踏踏實(shí)實(shí)幫我辦事,錢少不了你的。我現(xiàn)在沒帶在身上,晚上我給你帶來!
“我把你還伺候得不夠舒服嗎?”
連三平壞壞的笑了,手滑下了那還沒扯上褲子的地方去。說到伺候兩個字,他就在心里暗想,現(xiàn)在是我伺候你,過段時間就得你伺候我了。
鴉片膏就是牽住梁美嬌的牽狗繩,只要輕扯那么幾下,梁美嬌就會乖乖的扭頭回來伺候他。他當(dāng)了那么久的下人,也想當(dāng)一回主子啊,擁有梁美嬌這么漂亮的一個下人,那才是真正的主子。
梁美嬌還不知道選擇連三平做自己的幫手,只是噩夢的開始,打情罵俏了一會,也就扯上褲子,回家去了。
榨油坊說是和石寬一起合作,實(shí)際上是完全交付給了石寬。文賢安最開始還每天去上一兩回,到了最后面,三兩天都不去上一回。
石寬倒也無所謂,畢竟在榨油坊里也沒什么太多活,白天走走看看。晚上等夜深人靜,再扛上一袋洋煙菜粉,倒進(jìn)水碾槽里,和那些碾碎的茶籽果粉攪拌均勻,一天的活就干完了。
文賢安說這樣榨出來的油吃了只是精神亢奮,并不會有其他的。這他哪能信?每次往那碾槽加洋煙菜粉時,他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傷天害理的事。
負(fù)罪感越重,就越睡不著,人就越?jīng)]精神,他感覺榨完了茶果,人可能會得病。
今晚加完了洋煙菜粉,他把榨油房的門鎖了,不再回到自己那間房睡覺,而是把衣領(lǐng)一翻,縮著脖子往家里走。
回到院門口,一片黑燈瞎火,旁邊鄧鐵生家沒有一點(diǎn)的亮光,后面收藥材的伙計屋里,也是靜悄悄的。他拍門把大山叫醒,放了他進(jìn)去。
大山還有些疑惑,每天都是早上回來的,怎么現(xiàn)在大半夜就回來了?他們這些下人知道石寬和文賢鶯感情好,結(jié)婚這么多年了,還經(jīng)常撞到摟摟抱抱,就像一對小年輕一樣?墒翘焯於歼見面的,怎么就需要大半夜回來了。
主子的事,他也不方便問,開了門又關(guān)上,繼續(xù)回自己的小屋睡覺去了。
石寬回到睡房,把文賢鶯叫醒了。
文賢鶯也是一臉的疑惑,開了門正想問,石寬進(jìn)來就把她抱著,臉貼在臉上磨蹭。她趕到今晚的石寬和以往有些不同,像是受到了很大委屈一般,也就把想問的話咽了回去,輕拍那后背,說道:
“別怕,這里是你家,回到了家里,一切都會變得好起來。”
“嗯!”
這一刻,石寬好想哭出來?薏皇峭,也不是傷心,而是遇到事情了,無法向誰訴說,哭就是無聲的傾訴。
文賢鶯把石寬帶回床前,為他脫去了外衣外褲,自己先鉆入了被子里,剩下的被子半掀開,等待石寬躺上來。她知道石寬有心事,也做好了傾聽的準(zhǔn)備。
石寬哪能不知道文賢鶯的心意啊,可這種事能說出來嗎?他躺下后就把手伸進(jìn)文賢鶯的衣服里,裝作只是想念的樣子,摸來摸去。
夫妻倆互相太懂得對方,那也不好,文賢鶯等了好久也不見石寬說話,就輕輕的問:
“你有什么事就說吧,我是你妻子,你不對我說,難道還想對別人說嗎?”
“沒事啊,就是這么多天不和你睡,我忍不住了。”
石寬有些許的慌亂,把一條腿也搭上了文賢鶯的腿上。
文賢鶯勾住了石寬的腿,往上提了提,都貼到自己那鼓起的肚子了。石寬要是想和她做那事,上床就會把她側(cè)翻,貼到她背后,她肚子這么大,也顯然不是要做那事,她說道:
“你有心事不說,也會弄得我睡不著,那樣會對孩子不好,你不會……”
石寬把手從文賢鶯的胸口向上抬,捂住了那嘴巴,委屈的說:
“我真不想做榨油房了!
文賢鶯腦袋動了動,半含住石寬的大拇指,問道:
“為什么?”
“幫他做榨油坊,我們自己的藥材怎么辦?這幾天就該運(yùn)去縣城了,誰幫我運(yùn),過年還要運(yùn)一次,我?guī)退,誰幫我?”
石寬故意把聲音說得蠻大的,弄得躺在里邊的石釗文都動了動。榨油坊里添加洋煙菜粉的事不能說,他今晚回來,只是想抱一抱文賢鶯,撫摸上一會,那壓抑的心情就會得到緩解。哪里知道文賢鶯看出他有心事,他只能拿這點(diǎn)事來說。實(shí)際上,在答應(yīng)文賢安幫忙榨油時,他都已經(jīng)想過自己藥材的事,甚至想了過年油還沒榨完,怎么分身去木和鄉(xiāng)。現(xiàn)在拿這事來說,就是分文賢鶯的心。
石寬演得太好了,文賢鶯還真以為是為了這事呢,嘆了一口氣,說道:
“大哥現(xiàn)在又戒大煙,人痛苦得很,我們作為小的,能幫他一點(diǎn)是一點(diǎn),你離不開榨油坊,那送藥材去縣城,我明天去找賢貴,讓他幫忙送一下,他應(yīng)該也會給我這個三姐面子的。”
騙了文賢鶯,還讓文賢鶯操心了,石寬有點(diǎn)小小的內(nèi)疚,把手又縮了回來,繼續(xù)停留在那胸脯上。
“不用,賢貴剛病好,聽說今天才出來走了一下,就不要麻煩他了,我明天去找羅豎,讓他幫送一下,他辦事穩(wěn)妥,我們也放心,到時候你可別守住不放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