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永正他們走了,石寬在鄧鐵生肩膀上拍了拍。
“麻煩你幫我通知其他三個家長,晚上到學;蛘呶壹疑塘恳幌,我先帶柱子去文鎮(zhèn)長那!
“好!”
其實鄧鐵生早就派人去找其他三個的家長了,只是都是窮苦人家,天不黑,家長干活不回來。
石寬和柱子走出了警務所,才看見連三平急急忙忙的跑來。
“三平,你剛才去哪了?我去找你找不見,阿元又說你到警務所來了。”
“我,我跑到一半肚子疼,找茅房蹲去了!
肚子疼真是個好理由,十個人說慌就有九個人用肚子疼來當擋箭牌的。連三平剛才回家,女兒都不抱一下,摳了一團鴉片出來,就直接跑去找梁美嬌。
倆人也真夠默契的,連三平到了梁美嬌家,開口問那些下人,說大少奶奶在不在家?
梁美嬌在房間里扭曲的蹭著地面,像磨刀一樣磨著自己的身體。一聽到連三平的說話聲,煙癮瞬間就得到緩解,馬上爬起跑出來。也不需要對話,自己就往外走了。
梁美嬌要去哪里,連三平當然心知肚明,和那些下人說了兩句,也轉(zhuǎn)頭出來。
兩人一前一后到了文賢昌家側(cè)房,抽鴉片的抽鴉片,剝衣服的剝衣服,各取所需。
都過癮了之后,抱怨的抱怨完了,撒謊的也撒謊了。連三平這才出來,聽到說石寬找他,去了警務所,才急急忙忙走來。
這會上下打量了一會柱子,疑惑的問:
“聽說有人把柱子哥腿打斷了,這不是……這不是好好的嗎?”
看來真夠急的,聽話都沒聽清楚就跑來了,石寬笑了一下。
“打人腿斷的在屋子里,你快進去把他們好好教訓一下,今晚關到天亮,不要給飯吃!
“是……是嗎?”
連三平半信半疑,撓著腦袋走進去了。
石寬和柱子繼續(xù)往文鎮(zhèn)長家走去,只是有些擔心,問道:
“文二爺現(xiàn)在都當鎮(zhèn)長了,能幫這個忙嗎?”
石寬掏出的煙,分了一支給柱子。
“這就要看你會不會哭了,哭得傷心一點,鎮(zhèn)長心軟了,說不定會幫你一點忙。”
“別挖苦我了,好事做到底,一會還得你幫說好話啊!
柱子很少和這些大人物打交道,見到這些人,腿都會有些發(fā)軟,他是完全沒有辦法的,只能是靠石寬。
煙還沒抽幾口,兩人就來到了鎮(zhèn)公所。文鎮(zhèn)長正在辦公室里和兩個保長商量一點事情,待到那兩個保長走了之后,石寬才問話:
“二叔,有點事,可能要麻煩你了!
柱子沒把剛才來時說的話當真,但此刻還真的跪下磕頭,哀求著:
“二爺,求求你救救我家那逆子吧,他把人腿打斷了,不把人醫(yī)好,我們可賠不起呀!
文鎮(zhèn)長被弄糊涂了,被打斷腿的是人家,卻讓救你家逆子,這是怎么回事?
石寬踢了一下柱子,罵道:
“你磕頭就磕頭,磕頭了話都說不清楚。是這樣的,柱子他家那小子……”
聽石寬的敘述,文鎮(zhèn)長終于明白了怎么一回事。這些年他藥鋪都不開了,更加不給人看病。不過是石寬帶來的,那還是要給點面子啊。
“既然是石寬帶你來的,你又是搗毀雌雄悍匪的英雄,這點忙我還是要幫的。你們剛才說他們已經(jīng)回去抬人了,那好,一會人抬來了,讓他們把人抬到衛(wèi)生所!
“感謝二爺,二爺你真是青天大老爺!
文鎮(zhèn)長答應了,柱子感激涕涕呀。畢竟能早一天把人治好,他們就少賠一天的錢。
“行了行了,我回去收拾一下,你們到衛(wèi)生所等吧!
石寬回想了一下,剛才出來時,并沒有看到衛(wèi)生所的門開著,就說:
“賢豪不在衛(wèi)生所,他去哪了?”
文二爺愣了一下,若有所思:
“那你們幫找找,他去不了哪里,最多和柳醫(yī)生在河堤上走走,把他找回來,給人接骨,我還要他幫忙呢!
“哦,那我們這就去!
文賢豪只會給人打屁股針,什么時候還會接骨了?石寬心里有些納悶。
文賢豪當然不會接骨,只是文鎮(zhèn)長想教他。文賢豪的本事別人不知道,文鎮(zhèn)長是知道的,他知道就這點工夫,連個江湖騙子都不如。得教他一點中醫(yī),以后能有一兩樣拿得出手的,那也留個好名聲。
石寬和柱子到了衛(wèi)生所前,又看到那門打開了,他跑進去,急急的問:
“賢豪,剛才去哪了,怎么不見開門?”
“剛才……剛才……”
文賢豪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在后面的柳倩,急忙幫回答:
“剛才我們到后面走了一下,現(xiàn)在青蛙都醒了,剛才撥開一個石頭,看到一只青蛙藏在下面,眼睛是睜開的,還瞪著我們呢!
大冬天把青蛙翻出來,那眼睛也會睜開,醒不醒就不知道了。石寬懶得和小姑娘討論這些幼稚的問題,又問道:
“一會二叔要在這里給人接骨,他說要找你幫忙呢!
文賢豪和柳倩一直都在衛(wèi)生所里,只是剛才他們關起門來,就趴在柜臺上做了那種事。所以說話才吞吞吐吐,為了緩解尷尬,也避免被看出什么,他連忙應道:
“他找我啊,那我回去一趟!
柳倩可就比文賢豪從容得多了,她用那都還沒洗過的手,給石寬和柱子各倒了一杯茶,攀談了起來。
自從正月初五那天在文賢豪房間里有過了那事,文賢豪就像是吃了鴉片一般,只要是和她獨處,必要把她摟進懷里,摸摸揉揉。
剛才倆人在衛(wèi)生所里閑著無事,看到一群人押著幾個小伙烏泱泱的走進警務所,她還想說跟著進去看一下的,結果文賢豪把她攔住,關上了門。
現(xiàn)在文賢豪有什么微小的動作,她都能判斷出是什么意思。早在第二次和文賢豪睡時,他就說過,不想待在這鄉(xiāng)下,想回縣城去。
文賢豪食髓知味,正想著那事呢,自然是柳倩說什么就是什么。不過嘛,他答得有點偏差,說大哥已經(jīng)去省城了,那家里就剩他一個小兒子,到時候也需要想辦法混去縣城或者省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