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南豐只是稍微的愣了一下,認清了是宋老大之后,就變得比較淡定了。他剛才一直想著宋老大,宋老大就出現(xiàn),還說出這樣的話,心里高興啊。
“宋首領(lǐng),你的消息倒是蠻靈通的嘛,快請坐!
白浪已經(jīng)搬過了兩張方凳,幾人挪開了一點位置,讓宋老大和石寬坐下來。
韋秀忠不認識宋老大和石寬,但知道絕對不是自己的同志,他很是警惕,目光看向了羅南豐。
羅南豐知道韋秀忠的心情,必須把來人的身份說清楚,不然韋秀忠也不敢接著往下說話,他指著宋老大,笑道:
“這位是我們安平縣叱咤風(fēng)云的青龍幫首領(lǐng),姓宋,人稱跨山龍,之前幫我們許多大忙!
幫我們的大忙,這個我們,自然是指安平縣的這些同志。韋秀忠心放下了不少,既然是江湖中人,他就用江湖人慣用的方式,打了個拱手。
“原來是跨山龍,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哪有什么大名,只不過是個綽號,要說大名,你們G產(chǎn)D才是大名,叫得響亮,做的事也響亮,宋某仰慕已久!
宋老大也沖韋秀忠抱了個拳,他來到這里,感覺就來對了。因為他在韋秀忠眼里看到了光芒,這種光芒只有在羅南豐這些G產(chǎn)D人眼中才有。
羅南豐知道石寬的名字,卻沒見過。他在羅豎的臉色當中,斷定此人就是石寬,因此在宋老大和韋秀忠談了之后,又說道:
“這位想必就是龍灣鎮(zhèn)的石寬石先生吧?”
石寬還有些驚訝呢,立即自我介紹:
“對的,我就是石寬,和羅老師認識!
伙計倒來了茶水,又去外面把風(fēng)去了。
幾人喝了茶,攀談幾句。
羅南豐早就想著宋老大的槍,這會放下茶碗,假裝不經(jīng)意,問道:
“宋首領(lǐng),你剛才說你有槍,是什么意思?”
“羅掌柜,你也不用藏著掖著,我就問你,你們的人是不是在抗日?是的話,缺錢我出,缺槍我有。”
來時宋老大就已經(jīng)找江老二他們商量過了,對于打擊日寇,大家都是同仇敵愾的,三言兩語就統(tǒng)一了意見,表示全力支持。
這是天降大禮呀,如此好的事,韋秀忠哪里還忍得住,他不等羅南豐回答,就先搶著說:
“槍,我們需要槍!
“要多少?”
這么急著來,宋老大顯然也是沉不住氣的,韋秀忠的話音剛落,他的話立刻就接住了。
韋秀忠把身體向前傾了一點,目光炯炯有神。
“我們隊伍現(xiàn)在三十七人,只有……”
“三十七人,那我就給你三十七桿,子彈十箱。”
別人是年紀越大越沉得住氣,宋老大卻是反著來,不等韋秀忠把話說完,他就搶著先說了。當然,這都是為了抗日,換做是其他的事,他還是很冷靜的。
韋秀忠激動啊,都站了起來,握住宋老大的手,使勁的搖晃。
“太好了,宋首領(lǐng),我中華有你這種深明大義的人,何愁日寇不除。”
“能有你們這群敢于上陣殺敵的人,日寇必除!
宋老大也把手按在韋忠秀的手上,自從到縣城立足了腳跟之后,他們幾乎就沒有用過槍,槍對他們來說都有點陌生了。能送給殺敵的勇士,總比躺在箱子里好。
槍支彈藥都談好了,大家高興啊,一起圍著又談了許多事。
快到了半夜,才各自離去。
宋老大邀請石寬去他那過夜,石寬還有話要和羅豎講,也就沒去。
羅豎已經(jīng)在縣城找了一間旅社住下了,他把石寬帶回了旅社,兩人就一起擠在那張狹小的床上。
在南豐裁縫鋪,大家都已經(jīng)說了很多,但是到了這里,石寬還是有些話要問羅豎的。
“刁老師是不是也是你們的同志?”
“她不是,至少現(xiàn)在不是!
說起了刁敏敏,羅豎就有些思考。刁敏敏有文化,又有才能,做事心細,膽子又大。非常適合發(fā)展成他們的同志,可他又覺得刁敏敏的這些特征太明顯了,所以即使是刁敏敏已經(jīng)知道他的身份,他也不把人介紹給其他的同志
這些年,許多國家大事都是從刁敏敏嘴里得知的,石寬一直都懷疑刁敏敏就是G產(chǎn)D,F(xiàn)在羅豎親口否認,他還有些失望呢。
“你說她都二十七八了,怎么還不結(jié)婚。俊
“黃靜怡不也是二十好幾了才嫁給賢貴嗎,找不到合適的,那就不結(jié)唄。”
這個羅豎倒是有些理解的,一般有文化的知識女性,都不會草率結(jié)婚,都會找一個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最終才走到一起。刁敏敏一直待在這龍灣鎮(zhèn)里,所認識的人大多都是鄉(xiāng)野村夫,自然是看不上的。
石寬可不同羅豎這么想,到了這個年紀還不結(jié)婚的女人,她就覺得怪。刁敏敏不是G產(chǎn)D,也還愿意貓在這偏僻的小地方教書,圖的是什么?
在安平縣待了一天,石寬就進木和鄉(xiāng)了。宋老大他們?nèi)绾伟褬屩椝庌D(zhuǎn)交給韋秀忠,韋秀忠又如何運走,這些都不用他擔(dān)心。都是比他能的人,他也不必擔(dān)心。
石寬去了木和鄉(xiāng),文賢貴卻進了安平縣。沒有連三平跟在身邊,他感到非常的不自然。
到了安平縣,他沒去自己租的房子,也沒去包圓圓的布鋪,而是來到了牛春富的家。
牛春富死了,生活還得繼續(xù)。而且牛春富死和不死,對于小翠來說,似乎也沒有什么改變,要說有改變的,只是多了一份傷心。
小翠坐在自家客廳里,手里捧著冬梅和牛琪美的衣服,準備疊好拿到衣柜里去放的,因為傷心,捧著衣服在那里黯然傷神,久久也不動一下。
突然眼前有人晃動,她回過了神來,才看到是文賢貴端著茶壺走進來。她也不問,埋頭疊衣服。
文賢貴自己坐到了小翠的對面,把紫砂茶壺放到一旁,很突兀的問:
“牛春富死了,以后你要不要改嫁?”
小翠愣住了,這問題很無理,卻問到了心坎上。她才這個年紀,要不要改嫁呢?想了好一會兒,心里還是沒有答案,又繼續(xù)埋頭疊衣服,一言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