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道熟悉的小門,進去之后就聞到一股蘭花香,尤貴妃正在給小院里的蘭花澆夜水。
“老板,有人找你,說是你捐贈課桌椅的學校校長派來的!
“哦!”
尤貴妃信以為真,放下了水壺;剡^頭來看時,卻發(fā)現(xiàn)是冬生,她有些疑惑,但并未多說什么。
冬生怕尤貴妃把他趕出去,搶先說話。
“尤老板,我是幫文校長帶話來的!
“哦,請進!
尤貴妃話語不多,優(yōu)雅的擺了一下手,示意冬生走進屋。
人已經(jīng)帶進來,月茹也就不跟進去了,退出了小院。
冬生進屋,隨意打量了一下房間,還是和以前一樣,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蘭花,中間一張大茶幾,兩邊各有幾張椅子。那些椅子不像是文賢貴客廳那種板板正正,而是比較低矮,斜靠背,看著就覺得舒服的那種。
他坐了下去,雙手張開搭在兩邊的扶手上,雙腿也伸直,舒服的把腰挺了一下。
尤貴妃跟著進來,到了茶幾旁就站定,也不坐下。
冬生是想女人的,看到尤貴妃這么豐滿,脖子下面還露出巴掌寬的白,自然就更加有想法。又貴妃不落座,他還以為是自己這樣伸腰,胯挺起來了,那撐起來的被看到。趕緊屁股一縮,坐正了起來。
尤貴妃確實是看到冬生那撐起來的樣子了,她晚上不出門,就自己待在這小院里,穿得也就比較隨意。別說是冬生這種血氣方剛的毛頭小子,就是那些穩(wěn)重的中年男人,看到了她這樣也會有點蠢蠢欲動。
這不是冬生的錯,她并沒有要怪罪的意思,假裝沒有留意,繼續(xù)站在那里。
尤貴妃不坐下,冬生心里就有些發(fā)毛,他左看了一下,又右看了一下,結(jié)結(jié)巴巴:
“尤……尤老板,我……我沒做錯什么吧?”
“你還真的坐錯了,這是我的位子!
冬生現(xiàn)在坐的這個位置背靠后面的臥房,面對著前面的門口,這是主人位,是尤貴妃坐的。
冬生這才想起這里是有錢人家,不是小學校他家隔出來的那個既是廚房又是客廳的半間,想坐哪里就坐哪里。他趕緊雙手一撐,屁股離凳,坐到了對面去。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
尤貴妃沒有回答,優(yōu)雅的坐下,翻起兩個倒扣的茶杯,倒了兩杯茶,一杯移到了冬生的面前。
為了緩解尷尬,冬生端起茶就喝。還好這是溫茶,并不燙嘴,否則又得尷尬了。
都不是一路人,強行坐到一起,不尷尬也會尷尬。冬生喝茶,尤貴妃就坐在那里,兩人都一言不發(fā)。
待冬生一杯茶都喝完,尤貴妃也終于沉不住氣,緩緩開口。
“我記得你叫冬生吧,文校長托你帶什么話?”
冬生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來這里是干什么的,都這會了,他也就不把文賢鶯搬出來遮掩,直接開口說:
“尤老板,我騙你的,文校長不知道我來縣城,也沒托我?guī)г。?br>尤貴妃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淡定,依舊慢慢的說:
“那你找我干嘛?”
進來時冬生曾想見到尤貴妃,就說想睡尤貴妃。他也知道尤貴妃現(xiàn)在不接客了,也肯定不會看上他這種小角色。他問是要彰顯自己的膽子大,尋求點刺激,讓今晚煩躁不安的心得到點緩解。
只是到了這里,尤貴妃淡定中帶著點威嚴,他還哪里敢說這種話。不過都進來到這里了,怎么樣都要說出一點令尤貴妃瞠目結(jié)舌的話來。
“我是想來睡你樓里的姑娘的!
這回尤貴妃驚都不驚了,他知道冬生不是來睡姑娘的,至少來找她不是為了睡姑娘的。她把那杯茶端起,小抿了一口。
“那你去睡呀,我看你這回不像兜里沒錢的!
“我很想睡,可是我睡不下,你們樓里有這些姑娘只認錢,有錢可以把我叫做大爺,沒錢我就是個痞子,我睡的是他們的人,她們抱的卻是這花花綠綠的錢,婊子,都是婊子,婊子都是害人的……”
借著還未退去的酒意,冬生握緊了拳頭,噼里啪啦的發(fā)泄著心中的苦悶。
能說出這樣的話,倒是令尤貴妃感到意外。她并不生氣,慢慢的往后靠去,試探著問:
“你在村子里有中意的姑娘了?”
“沒有……有……”
冬生有些矛盾,他在龍灣鎮(zhèn)沒有中意的姑娘,他中意小翠,小翠不知道算不算姑娘?
尤貴妃和過那么多男人睡,什么樣的男人不見過,她很快的就猜出了冬生的心思:
“你有中意的姑娘了,還想來我這里睡婊子,那你不是和我這里的婊子一樣嗎?她們認的是錢,你認的是b,大家都是同一路貨色的,你罵他們是婊子時,也在罵自己是嫖客!
“我就是在罵我自己,我他娘的做夢都在想女人,可到了這里花錢就可以睡,我卻嫌他們臟,我就不是人,不是人……”
冬生掄起巴掌,把自己的臉打得啪啪響。他是被自己和這些睡過的女人氣到,他認為睡過了就是感情,喝了點酒,就想得更多,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尤貴妃非常理解冬生,這個年紀的年輕人,本來就已經(jīng)很迷茫了,還要被原始的欲望和道德糾纏著,會更加的痛苦。
文賢鶯和阿香幫她找到了人生正確的方向,現(xiàn)在這個冬生這么大膽的找她傾訴,那她也要幫一幫冬生。
等冬生自己打累了,她又幫倒一杯茶過去。
“你即使不是人,是一條狗,是一只蟲,那也會去找母狗,會去找母蟲,這不是人不人的問題。你來睡姑娘是為了欲望,姑娘陪你睡,是為了生活,兩不相干,你嫌她們臟,那就把自己的欲望壓下來,沒有誰比誰更高尚的!
打了幾下臉,冬生也就清醒了許多,他覺得自己來找尤貴妃說這些,真是個笑話,自找其辱。他沒有再喝茶,而是掏出了一根小煙點燃。
“尤老板,酒喝得有點多,讓你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