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轉身,將存儲卡遞給一旁早已待命的技術人員。
屋里的人立刻忙碌起來,像是上緊了發(fā)條的機器。技術人員熟練地將存儲卡插入電腦接口,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眼睛緊緊盯著屏幕,不放過任何一個數(shù)據(jù)解析的細節(jié)。每一次鍵盤的敲擊聲都像是在為這場戰(zhàn)斗奏響激昂的鼓點。
其他調(diào)查組的成員也圍攏過來,有的拿著筆記本,隨時準備記錄關鍵信息;有的則小聲討論著可能出現(xiàn)的數(shù)據(jù)情況,聲音雖小,但充滿了緊張和期待。
當調(diào)查組的同志們都圍繞著那張至關重要的存儲卡忙碌,趙承平緊繃的神經(jīng)才稍稍有了片刻的松弛。
此時,一直被他強忍著的右臂疼痛,宛如伺機而動的困獸,開始變本加厲地折磨他。他這才終于有機會能好好檢查一下右臂的傷了。
他的腳步有些遲緩,每一步都像是拖著千斤重負。緩緩走到角落,他目光掃過屋內(nèi),像是在尋找一處能讓自己安心袒露傷口的凈土。
終于,他找了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坐下。坐下的瞬間,他的身體像是散架般松懈下來,輕輕嘆了口氣。
這一聲嘆息,仿佛承載著連日來所有的疲憊與艱辛,從心底最深處緩緩溢出,他幻想著,這簡單的動作就能卸下一些壓在肩頭的沉重負擔。
他緩緩抬起右臂,動作帶著一絲小心翼翼,仿佛眼前不是自己的手臂,而是一件脆弱到不堪一擊的瓷器。
傷口處的布料因為多日來血跡的干涸,如同被強力膠水緊緊地黏在了皮肉上。
那呈現(xiàn)出的黑紅顏色,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像是一道醒目的傷疤,訴說著他在逃亡路上所遭遇的兇險。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像是在心疼受傷的自己,又像是在思索傷口的嚴重程度。他緊咬著下唇,那唇上早已沒了血色,泛著一種蒼白的青。
他用左手的手指輕輕地觸碰傷口周圍,每一次指尖的輕觸,都像是在試探一座隨時可能爆發(fā)的火山。
突然,指尖剛一觸碰到傷口,一陣鉆心的疼痛瞬間襲來,如同一把銳利的鋼針直直地扎進他的肉里。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雙手也跟著微微哆嗦,但他強忍著沒有叫出聲來。在他心里,這點疼痛與之前所經(jīng)歷的生死危機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那些在列車上被黑衣人追捕的恐懼,跳車時與地面劇烈碰撞的沖擊,哪一次不是游走在死亡的邊緣。這點傷口的疼痛,不過是他頑強意志下的小小考驗罷了。
深吸一口氣,那氣息在胸腔里回蕩,像是在給自己注入力量。他下定決心要撕開黏在傷口上的布料。
他雙手緊緊地抓住布料的邊緣,他緩緩用力,布料與傷口之間的拉扯讓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仿佛能夾死一只蒼蠅。
牙齒也咬得咯咯作響,那聲音在寂靜的角落里格外清晰。每一次用力,都像是在挑戰(zhàn)身體的極限,疼痛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涌來,沖擊著他的神經(jīng)。
但他沒有絲毫退縮,眼神中透著堅定和決絕,仿佛在告訴全世界,他不會被這點疼痛打敗。
隨著 “嘶啦” 一聲,布料終于被撕開,傷口完全暴露在空氣中。傷口雖然不深,但參差不齊的邊緣泛著紅腫,像是憤怒的野獸在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