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的血跡覆蓋在上面,如同一塊沉重的黑布,讓整個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神情,那是身體本能的反應(yīng),但很快又被堅毅所取代。
他知道,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面對,他不能被這點傷痛影響了自己的意志。
他伸手從一旁的急救箱里拿出一瓶酒精和棉球。擰開酒精瓶的蓋子,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那氣味嗆得他微微皺了下鼻子。
他拿起一個棉球,輕輕地蘸了蘸酒精,懸在傷口上方猶豫了一下。
他的腦海中閃過酒精擦拭傷口時那難以忍受的劇痛畫面,但為了防止傷口感染,為了能以更好的狀態(tài)投入到與腐敗勢力的后續(xù)斗爭中,他必須這么做。
閉上眼睛,他咬緊牙關(guān),仿佛這樣就能把所有的疼痛都鎖在身體里。他將蘸有酒精的棉球緩緩按在了傷口上。
瞬間,仿佛有無數(shù)把火舌在舔舐他的傷口,疼痛如洶涌的波濤般將他徹底淹沒。但他緊咬牙關(guān),一動不動,額頭上的汗水如豆粒般滾落,浸濕了他的衣領(lǐng)。
不知過了多久,疼痛終于漸漸退去。窗外,夜色正一點點地褪去,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曙光如同溫柔的觸角,緩緩地伸向這片隱匿著秘密與危機的農(nóng)舍。
趙承平坐在角落,右臂的傷口在酒精的處理下,雖仍隱隱作痛,但已不再那般鉆心。他望著窗外逐漸明亮的天色,心中五味雜陳。
他期待著正義能盡快伸張,那些腐敗分子能早日被繩之以法,讓社會恢復往日的清明與安寧;但他也清楚自己仍深陷危險之中,那些腐敗勢力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就在這時,侯亮平邁著穩(wěn)健的步伐走了過來。幾日的奔波與操勞,在他臉上刻下了更深的疲憊。
他的眼角多了幾道皺紋,面色也顯得有些憔悴,但那雙眼睛依舊明亮而堅定,像是黑暗中的兩盞明燈,透著智慧和果敢。他走到趙承平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一拍,力度恰到好處,仿佛是老友間無聲的慰藉,傳遞著溫暖與關(guān)懷;又像是傳遞著某種鄭重的訊息,讓趙承平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證據(jù)足夠了! 侯亮平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那興奮如同藏在平靜湖面下的暗流,雖不張揚,但卻充滿力量。
趙承平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多日來的艱辛與逃亡,那些在死亡邊緣的掙扎,此刻仿佛都有了意義。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感覺自己這么久以來的付出終于有了回報。可還沒等他完全沉浸在這份喜悅中,侯亮平接著說道:“但你現(xiàn)在不能露面,得在這兒躲幾天!
趙承平的笑容還未完全展開,便僵在了臉上。他微微一怔,像是被一盆冷水突然澆醒。隨即,他默默地點了點頭。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無奈,自己多么渴望能親自見證那些腐敗分子被繩之以法,多么想早日擺脫這東躲西藏的日子,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然而,理智告訴他,侯亮平說得沒錯。
那些腐敗勢力盤根錯節(jié),爪牙遍布各個角落,一旦自己現(xiàn)在出去,無疑是羊入虎口,不僅自己性命難保,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也將付諸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