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倉庫區(qū)一片安靜,空氣中彌漫著海水的咸腥味和鐵銹的氣息。那咸腥味濃烈得像是大海的汗水,而鐵銹味則像是歲月生銹的痕跡。
幾個工人正在不遠(yuǎn)處裝卸貨物,他們穿著厚重的工作服,那工作服被汗水濕透,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他們健壯的肌肉線條。
汗水順著他們的臉頰不停地滾落,滴在地面上,瞬間就被干燥的土地吸收。起重機發(fā)出沉悶的轟鳴聲,巨大的集裝箱被緩緩吊起,又重重地放下,每一次撞擊地面,都讓大地為之顫抖。
趙承平像一只敏捷的野貓,悄無聲息地躲在集裝箱后面。那集裝箱冰冷而堅硬,表面的油漆已經(jīng)有些脫落,露出斑駁的鐵皮。
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 3 號倉庫的動靜,一眨也不眨。
心臟在胸腔里劇烈地跳動著,仿佛要沖破胸膛,每一次跳動都像是在敲打著一面戰(zhàn)鼓。
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他的手心滿是汗水,浸濕了手中的衣角,那汗水順著指縫不停地往下滴。
十點整,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緩緩地開了過來。那轎車像是一頭黑色的猛獸,在石子路上緩緩移動,車輪碾過地面的石子,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像是猛獸在低低地咆哮。
趙承平的心猛地一緊,身體下意識地緊繃起來,肌肉瞬間變得僵硬。車門打開,陳晉中從車上走了下來。
他今天穿著一身深色的西裝,那西裝的面料看起來很高級,但領(lǐng)帶卻打得有些歪,歪向一邊,顯得很是慌張。
他一下車就左右張望,脖子伸得長長的,眼神中透露出掩飾不住的緊張和不安,眼球不停地轉(zhuǎn)動,像是在尋找潛在的危險。
他的腳步匆匆,每一步都邁得很大,像是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快步朝著 3 號倉庫走去。
趙承平看著陳晉中走進倉庫,又等了好一會兒。他的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周圍的環(huán)境,像一臺精密的雷達,不放過任何一個細(xì)微的動靜。
確定沒有人跟著后,他貼著墻根,像一只潛行的老鼠般小心翼翼地靠近倉庫側(cè)面的小窗戶。墻壁上的灰泥有些脫落,露出里面粗糙的磚塊。
粗糙的墻面蹭著他的衣服,發(fā)出沙沙的聲響,那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他每走一步都要停下來聽聽周圍的動靜,耳朵豎得像雷達一樣,捕捉著每一絲微弱的聲音。
終于,他來到了小窗戶前。窗戶上的玻璃臟兮兮的,布滿了灰塵和污漬,像是蒙了一層歲月的面紗,模糊得幾乎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趙承平用手輕輕地擦了擦玻璃上的灰塵,手指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痕跡。他瞇著眼睛透過玻璃向里看去。只見倉庫里光線昏暗,只靠幾盞昏黃的燈泡散發(fā)著微弱的光。
那燈泡發(fā)出的光像是隨時都會熄滅的燭火,在黑暗中搖曳不定。陳晉中站在那里,正和一個人激烈地說著話。
那人始終背對著窗戶,寬闊的背影被倉庫里昏黃的燈光拉得很長,在昏暗的光線中,像是一座黑色的山峰。趙承平的目光緊緊鎖在他身上,越看越覺得這身形像極了檔案照片里的那位領(lǐng)導(dǎo)。
從側(cè)面輪廓到肩膀的寬度,乃至站立時微微挺拔的姿態(tài),無一不與照片中的形象重疊。他的心瞬間揪緊,一種即將揭開關(guān)鍵真相的緊張與興奮交織在一起,仿佛有無數(shù)只螞蟻在血管里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