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公安廳。
裴榆林和吳城柱面色凝重的相對而坐。
他們遇到了難題,一個碧水縣的群眾,拿著一封舉報信和一個裝滿證據(jù)的U盤,突然跑到公安廳,揚言要見廳長,見不到就不走。
無奈之下,吳城柱出面接待了這位群眾。裴榆林躲在暗處,將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盡收耳中。
舉報信和證據(jù),倒還是其次的。最為主要的是,這個群眾口口聲聲說,他是受山南縣李霖書記的指派,讓他來送這些東西給二位廳長的。
聽到這番話之后,暗處的裴榆林當(dāng)時就氣炸了。
心說這個李霖怎么不長記性?專員都給免了,還敢摻和這件事?就不怕把他縣委書記也給免了?
手伸的未免太長,管得太寬了!
等到這個群眾走后。
兩人就坐下來,商量該怎么辦。要不要報告給王書記知道。
吳城柱嘆口氣說,“我看就到此為止,就不要報告王書記知道了。如果他知道是李霖派群眾來省廳,翻跨河大橋案,怕他一怒之下...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裴榆林卻不認(rèn)同,他說,“我知道你是擔(dān)心李霖,怕王書記免他的職?墒悄阋膊幌胂,就算我們不報,王書記就不知道了?到時候王書記會怎么看待你我?再說李霖,雖然他不知道這背后牽連王書記,可是,免他專員的職,就算是給他警告了,是他自己糊涂,看不清狀況,我們還有什么必要替他掩飾?我看呀,他就是吃虧太少,辦過兩件大案,真把自己當(dāng)救世主了。讓他受點批評,我看對他也是好事!
吳城柱知道裴榆林說的都對。
可他知道王瑾的脾氣,弄不好真把李霖給打進(jìn)冷宮,讓他這幾年都出不了頭。
這對李霖仕途影響太大了。幾年時光,可能就要落后別人一大截。
再說,一個前任省委書記貶斥的官員,將來不管誰來當(dāng)省委書記,也不大可能再重用他。
“哎...”吳城柱拍著大腿嘆氣道,“這小子...糊涂呀!他平時那么聰明一個人,現(xiàn)在怎么看不清狀況了?非要一根筋往鐵板上撞?讓他吃點虧,長長記性也好。不過裴省長,你在王書記面前,該替他攔著點,還是要攔住的。別真讓王書記把他給免了。他呀,一路走來也不容易,況且,他對我們漢江是有功勞的!
裴榆林點點頭說,“好吧,我現(xiàn)在去見王書記,看看他什么態(tài)度。我會在關(guān)鍵時刻,替李霖說話的。你呀,抽空給他打個電話,把話攤開了說,別讓他在盯著這個案子不放了!
吳城柱答應(yīng)一聲。
裴榆林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省委王瑾辦公室里。
他已經(jīng)聽說,有個碧水縣的群眾,拿著舉報信,和跨河大橋案偷工減料的爭取,偷偷跑去見了吳城柱和裴榆林。
至于都說了些什么,他還不知道。
所以他在等,等裴榆林來向他匯報詳情,然后再做打算。
“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啊...當(dāng)初我也是一時心軟,若是我堅持走正規(guī)渠道招標(biāo)競標(biāo),也不會出現(xiàn)如今的狀況...哎,悔不當(dāng)初啊。”
王瑾背著手看著窗外,輕聲嘆道。
不多時,裴榆林推門走了進(jìn)來。
王瑾回過身,假裝對一切一無所知,問道,“榆林啊,你怎么來了?有事嗎?”
裴榆林點頭說,“碧水縣的群眾拿著證據(jù),找到了省廳,我讓城柱接待了他...”
王瑾眉頭微皺,問道,“橋都塌多少年了,怎么可能還保留有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