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拉聽完,沒有任何猶豫,猛地轉(zhuǎn)頭看向一直沉默站在陰影里的陳二柱。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孤注一擲的懇求和信任。
“陳先生,”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但異常堅(jiān)定,“麻煩你,跟我一起去!”
陳二柱抬眼,平靜地迎上她焦灼的目光。
他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輕輕地點(diǎn)了下頭。
“嗯!
一個字,輕描淡寫,卻仿佛帶著千鈞之力。
威拉蓬急得直跺腳:“小姐!您真要三思!這……這跟直接去送死有什么區(qū)別?!就你們兩個人……”
阿努索也急聲道:“就是啊小姐!太危險了!您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這簡直是……”
妮拉卻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她冷冷地掃了威拉蓬和阿努索一眼,那眼神冰冷刺骨,帶著一種上位者的威嚴(yán)和失望。
“你們要是害怕,”她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就在外面等著!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陳二柱身上,語氣瞬間變得無比堅(jiān)定,甚至帶著一絲崇拜。
“有陳先生在,沒什么好怕的!”
這句話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威拉蓬和阿努索的心上。
兩人瞬間啞口無言,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無奈和濃濃的不信。
威拉蓬緊蹙著眉頭,臉上寫滿了“荒謬”和“擔(dān)憂”。
阿努索更是連連搖頭,一臉“大小姐被灌了迷魂湯”的無語表情。
但妮拉已經(jīng)不再理會他們。
她猛地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這間令人窒息的破屋。
陳二柱自然邁步跟上,步履從容,仿佛只是去散步。
“警長,”妮拉冰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地址,立刻發(fā)到我手機(jī)上!”
很快,外面響起了汽車引擎的咆哮聲。
紅色的跑車如同離弦之箭,載著妮拉和陳二柱,迅速消失在巷子的盡頭。
破屋門口,只剩下威拉蓬和阿努索兩人,望著遠(yuǎn)去的車尾燈,臉上寫滿了焦慮和憂心忡忡。
阿努索重重地嘆了口氣,掏出手機(jī):“我這就通知家主!看家主怎么說吧!這……這叫什么事!”
威拉蓬也愁眉苦臉地點(diǎn)頭,語氣充滿了抱怨和不解:“唉!小姐太沖動了!太年輕了!被那個姓陳的小子蠱惑了!那地址……那地方根本就是地獄!我……我其實(shí)不該告訴她的!兩個人去闖黑蝎會的老巢?這……這跟自殺有什么區(qū)別?!”
在他們看來,陳二柱和妮拉這一去,無異于羊入虎口,自尋死路。
紅色的跑車在夜色中疾馳。
妮拉緊握方向盤,油門幾乎踩到了底,車子在空曠的道路上發(fā)出野獸般的咆哮。
她的眼神死死盯著前方,仿佛要穿透黑暗,直達(dá)目的地。
陳二柱坐在副駕駛,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模糊光影,微微皺了皺眉。
“地址還沒發(fā)來?”他平靜地問,聲音在引擎的轟鳴中依舊清晰。
妮拉緊盯著路面,語氣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篤定:“不用等!我知道大概位置,金孔雀那一帶,我熟!坐穩(wěn)了!”
陳二柱聞言,便不再多問,重新恢復(fù)了那副閉目養(yǎng)神的姿態(tài),仿佛置身事外。
妮拉的車技極好,跑車在她的操控下如同靈活的游魚,在城市的脈絡(luò)中穿梭。
果然,僅僅十分鐘后。
車子一個漂亮的甩尾,精準(zhǔn)地停在了一片燈紅酒綠、霓虹閃爍的繁華區(qū)域。
這里與剛才的破敗巷子判若兩個世界。
巨大的“金孔雀夜總會”招牌在夜色中閃爍著迷離的光芒,震耳欲聾的音樂隱隱從里面?zhèn)鞒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