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宴臨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艱難的道:“今天,我見到了林書河!
“夫人?”她喊了一聲。
年生當然不會相信,只當徐宴臨是瘋了,他遲疑了片刻,才開口:“侯爺,小姐早就走了。”
徐宴臨忽然瞪了他一眼,語氣堅定:“她還活著!她一定是在生我的氣!”
年生愣住了,徐宴臨疼得把腦袋藏在膝蓋上:“她不理我了,我該怎么辦,我知錯了,我要她!
年升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什么,徐宴臨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仿佛沈知宜已經去世了。
“把你的東西拿過來,收拾收拾東西,然后睡覺!
徐宴臨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現(xiàn)在人在江南,若是讓他看到自己道歉的樣子,覺得他是真的后悔了,自然是會改變主意的!
一個閹人,怎么可能會讓他開心?
這么一想,徐宴臨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幾分激動之色。
年生也不敢多說什么,看著徐宴臨臉上的愁容和笑容,他的心情變得很復雜。
如果侯爺死在這里,而他又要趕回這里,那就更難了。
“年生!北【呕亓艘痪。
徐宴臨回過神來,看到年生還在那里發(fā)呆,忍不住皺眉:“還愣著干嘛?”
年生咂了咂有些發(fā)澀的嘴唇,低聲說道:“這里也沒有什么,小姐今天出門時說是要買些,所以我就從別的地方拿了一支。”
徐宴臨這才想起,他一回家就滿腦子都是謝書河的事情,完全忘記了去逛街的事情。
雖然今天有些委屈,但明天再找個理由和他見面,也不是不可以?
這一夜,兩人連洗澡都顧不上,隨便找了幾塊餅干,裹著身上的冬裝就睡著了。
第二天,徐宴臨便趕往了昨天與沈知宜相遇之處。
昨天他一臉疲憊,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今天休息好了,還刻意打扮了一番,整個人都變了一個人,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就連昨天罵他不守規(guī)矩的老婆婆,也沒人認出他來。
身后的一張桌子上,幾個人都在談論著昨天的“壯舉”,不時傳來一陣哄堂大笑,讓徐宴臨面紅耳赤,可又不能就這么走了。
終于,他說到了重點。
“也不知道聞大小姐是在哪里修煉的,怎么會有這么漂亮的女孩子!
“現(xiàn)在考慮這個有個屁用啊,就算你找到了,難道你還能一個人過去不成?”
“滾,我只是想著我的女兒,若是這樣的話,我的女兒也能入宮當皇后了!
“先不說文姑娘在山里遇到了一個好男人,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她在山里呆上二十年,那她和家人的關系就會變得疏遠,那還有什么意思?”
“就是,溫夫人雖然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溫老爺子明顯不喜歡她,現(xiàn)在溫家已經衰敗了,她也沒有來看她!
“這不是很正常么,難道你不知道,溫家大小姐被人欺負了?”
……
徐宴臨側耳傾聽了好一會兒,總算是理清了頭緒,不過他也更加肯定了自己昨天看到的那個人就是沈知宜!
但是聽到沈知宜在溫家吃了那么多的苦頭,徐宴臨也是一陣肉痛。
都是因為他沒有照顧好她,不然的話,他也不用跑到江南來了。
打定主意,徐宴臨便四處打探容家的位置,在詢問了一些扛著擔子的商人之后,徐宴臨終于來到了一座宅子里。
沈知宜將容赫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眼中帶著幾分喜色,就連一向以冷面著稱的“九千歲”也是微微瞇起了眼睛,眼中滿是柔情。
哪怕昨天聽到了沈知宜與容赫之間的感情,徐宴臨也不擔心,可是今天看到這一幕,他的心卻是微微一痛。
直到容赫坐著馬車消失在視線中,徐宴臨才急匆匆地跑到了他的身邊,卻被韓露攔住了。
韓露柳眉倒豎,臉上滿是憤怒之色:“真是該受些罪了,居然還敢追殺我,真是活膩了!”
沈知宜皺了皺眉,她不知道徐宴臨為什么會跟著她。
徐宴臨并沒有就此罷休,他后退了幾步,跪倒在地,他的這個動作讓沈知宜更加的不喜歡,也更加的惡心。
“書河,為師知道,你怪我當年對你的冷漠,讓葉檀這個賤人欺負你,讓你這個侯府主的母親丟盡了臉面。
現(xiàn)在仔細一想,才知道自己錯了,自從你走后,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我真的知道自己做錯了。
你還活著,我真的很開心,很開心,很開心,現(xiàn)在我知道錯了,你也別生氣,你不是想讓我保持貞潔么?”
徐宴臨語氣誠懇:“等江南之事一了,你我便一同入京,給我們家再生個兒子,讓我們家過得更好些!”
沈知宜能明白所有的話,可是連在一起,沈知宜卻有些看不明白了。
“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羞辱我的丈夫!”
沈知宜臉色一寒,道:“從昨天開始,你就一直纏著我,現(xiàn)在看來,你說的都是你對你死去的妻子說的那些話,所以你應該在靈位前好好反省一下。
我與內子之間,本就是至交好友,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撥,到底是何居心?
韓露,你帶著他,帶他到朱先生那里!”
韓露早就對徐宴臨不順眼了,現(xiàn)在得到他的允許,她直接走到徐宴臨的身后,雙手被他綁住。
沈知宜說著就直接走了,也不管門外發(fā)生了什么。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沈知宜越想到徐宴臨的表情,就越是厭惡。
徐宴臨哪有認錯的道理?
只有在失去的時候,她才會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得到過。
沈知宜連續(xù)灌了幾口茶,這才勉強壓制住心中的厭惡,沒過多久,韓露便從外面走了進來。
韓露一進來,便就是將這件事告訴了沈知宜:“縣令的人一看是我,就讓我進來了,朱先生也是吃了一驚。
只是我離開的那天,朱先生好像很憤怒的樣子,還跟他起了爭執(zhí)!
沈知宜點了點頭,說道:“回頭讓看門的人盯緊點,別讓他跑到這里來。”
“是!标悤讘艘宦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