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夫人冷聲道:“云府可不是一般的家族,你要有這個能力,就得學會遵守規(guī)則,學會為人處世。
她連夫人和云府都不放在眼里,哪里還能入得了她的眼?這樣的驕傲,我們護國侯府是養(yǎng)不出來的!
等他一出生,就讓他帶著他,他還沒這個本事,我們侯府的大兒子,我們侯府的大兒子,可不想要一個這么沒禮貌的娘!”
這話說的很有威脅,云老夫人朝沈知宜使了個眼色,“知宜,小妾始終只是小妾,只是一種工具,你不用擔心,以后你有了麻煩,可以來問我,我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正義?
他說的公平,還不如侯府。
沈知宜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嘲諷:“那就多謝奶奶了!
云老夫人很欣賞她這副乖巧的樣子,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目光落在云辰景身上,想起之前云辰景那迫不及待的反擊。
“元瑞,你對我的決定,有什么意見嗎?”
云辰景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么讓云老夫人不高興的話來,他沙啞著嗓子道:“您說什么,我都會記住的!
云老夫人見云辰景這么聽話,臉色也緩和了不少,故意放軟了聲音,慢條斯理地開口:“以后程姨娘跟我一起生活,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腹中的寶寶。
如果今天工司沒有事情的話,你就請一天的假期,多陪陪你的夫人。先帶著知宜回家,再好好跟他道個歉,之前你那么霸道,給你老婆帶來了多大的痛苦?”
沈知宜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任由云老夫人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仿佛這件事跟她無關一樣。
云辰景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但還是點了點頭。
云老夫人見兩人走了,心里也是高興,就先回家睡覺了。
這幾天,她可是被折磨的夠嗆。
云辰景和沈知宜并肩而行,和沈知宜的坦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云辰景顯得更加的拘謹。
“如果侯爺有事的話,就請回吧。”
沈知宜怎么會看不出云辰景的不對勁?
她很少和云辰景單獨相處,更別說吵架了。
云辰景看著她走路時裙擺上隱約露出的刺繡,心中一動,不由自主的覺得這朵花和沈知宜一樣,清冷而清冷。
“外祖母讓我給您送行。”
沈知宜疑惑的問道。
以前白老太想把他們兩個撮合在一起,可他每次都被白老太給回絕了。
這一次,他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程安安對他來說,似乎是很重要的。
云辰景明白云老夫人在想什么,但他從來沒有在沈知宜面前低頭過,所以本能的把話題引到了程安安身上:“這件事,我也不是故意的,你是云府的女主人,應該有包容別人的能力!
這是在說,她不能容忍別人嗎?
沈知宜的臉色一沉,腳步也變得有些遲緩。
月見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連忙低頭,心中暗自叫苦。
侯爺怎就這么戳中了程姨娘的痛處,若是換成別的家族,程姨娘不被處死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怎么還會幫著她說話?
云辰景并沒有注意到沈知宜的不滿,反而在提到沈知宜的時候,他心中的歉意被他的話沖淡了一些,所以他的聲音變得更加的自然。
“檀兒以前受過不少委屈,有些小心眼,不似你這般一帆風順!
提到程安安,云辰景的表情有些復雜:“如果你對她好,她心地善良,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別的先不說,就是這算盤之事,也不要讓周嬤嬤他們去外祖母那里提,外祖母向來看檀兒不順眼,這么做,對小檀也是不公平的!
前面就是海棠樓了。
沈知宜頓了頓,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冷冷道:“侯爺以為,這件事是我一手策劃的嗎?”
云辰景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臉色有些蒼白,沒有說話。
沈知宜呵呵一笑,道:“侯爺,我來了,你可以走了!
云辰景這才想起來,他還從來沒有來過她的店。
“聽縣令大人說,您這處的那株垂絲海棠,可是長勢極好。”
云辰景忽然間出聲,他看著沈知宜的目光,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恨意。
沈知宜疑惑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臉色一沉。
既然這樣,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侯爺日理萬機,小的就不打擾侯爺了!
聽到沈知宜一次又一次的反駁,云辰景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
他知道,這件事對沈知宜有些不公平,但沈知宜也不應該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畢竟她現(xiàn)在是他的老婆,應該對他恭敬一些,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尖酸刻!
云辰景想起沈知宜和周圍的人有說有笑,手里提著一塊暗色的布匹,云辰景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我可沒你那么忙,不但要為云府擔心,還要為別人擔心。”
這句話說的模棱兩可,沈知宜默默的盯著他,心中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情緒波動,反而有些無趣。
“侯爺此言甚是好笑,不過你也不用對著我發(fā)火。”
云辰景被她說的一愣,然后氣呼呼的一揮衣袖,什么話都沒說就轉身走了。
她這是在耍小聰明嗎,他在旁邊生氣,還不如她生氣呢!
云辰景離開后,月劍有些擔心的對著沈知宜道:“小姐,侯爺說要去我的院子里一敘。
“這倒是少見!
沈知宜朝著海棠樓的方向走了過去,月見抿嘴一笑,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小姐還是侯爺?shù)恼,程姨娘也在老夫人的監(jiān)視之下,小姐以后還得和侯爺一起生活。
侯爺已經是認慫了,你要是能饒了他,他以后的生活豈不是更好?”
沈知宜想起剛才云辰景莫名其妙的話語,目光一寒:“他只是為了替程姨娘出頭,就算他要認輸,也應該是程姨娘,而不是我!
上一世,她安分守己,云辰景從來沒有對她另眼相看,這一世,她在哪里?
月見見她這樣,也就閉上了嘴,沒有再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