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卿,就算沒有其他的原因,你也要為自己腹中的寶寶考慮一下吧?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可如何是好!”
程十鳶此刻真以為季幼卿是失心瘋了,竟獨自一人闖到了監(jiān)牢,而且還襲擊了顧瑾章。
現(xiàn)在,他們不得不開始行動了。
“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要裝死的么?有何懼之有?”
季幼卿微笑著安慰程十鳶。
“而且,我的寶寶很好,你不用擔心!
她一邊說一邊揉著自己的小腹。
“這是遲早的事,你要想活下去,就得按照我說的去做!
江清寧也是一臉的郁悶。
就在剛才,他已經(jīng)聽說,季幼卿想要殺死顧瑾章,被一個牢頭給攔了下來。
就算她逃了出去,獄警們也會察覺到不對勁。
若真是如此,想必過不了多久,皇帝就會知道了。
一定要讓季幼卿在皇帝派人過來的時候,進入假死期才行。
否則,什么都晚了。
季幼卿點點頭。
她望著程十鳶,望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空。
“時機剛剛好!
季幼卿喃喃自語了一聲,手中的匕首便朝著江清寧的方向狠狠的扎了過去。
古清寧本能地躲閃但胳膊上仍有一道傷口,程十鳶亦由于退后不慎打翻了茶杯。
“季幼卿,你是不是有?我要稟報皇上!”
伴隨著一道清冷的嗓音,房間的門被推開了。
程十鳶在顧守暖的保護下走出門外,周圍的護衛(wèi)也紛紛上前。
看著自己王爺還在淌血的胳膊,季幼卿嘴角勾起了一抹輕蔑的笑意。
她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接過了一根蠟燭。
“不跟我同生共死,就離我遠遠的,我會讓你知道,我是殺死顧瑾章和林舒卿的兇手!既然你不想讓我安寧,那么我們也不想讓你安寧!都給我陪葬!”
她的語氣很冷,說完,她就將屋子里的簾子給燒了。
大火很快就開始燃燒起來,程十鳶見此情景,也是于心不忍。
她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往里闖:“季幼卿!有話好說,你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季幼卿立于火海之中,眼中的狠戾之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情與不舍。
若是這次行動順利,那么他就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否則的話,她和程十鳶等人就是陰陽兩界,再也見不到了。
想到這里,季幼卿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惋惜之色。
不過最終,他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將視線移開。
她將自己埋在了一片火焰之中,順手將房間的門給關(guān)了起來。
江清寧將程十鳶擋在了自己的面前,冷冷地命令道:“滅火!”
所有的護衛(wèi)都跑了,而季幼卿,則是被江清寧送來的那顆假死丹,吃了下去。
在昏迷之前,她似乎還能看見青臨大哥,也就是季青臨來找她。
等她再一次張開眼睛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季幼卿正坐在那輛馬車里。
坐在馬上的,自然就是程十鳶。
季幼卿想要站起來,可是她的身體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力量,她努力的想要站起來,可是她的身體,已經(jīng)被抽的動不了了。
駕車的程十鳶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突然勒住了韁繩,拉開了簾子。
只見季幼卿一臉的無奈。
她輕哼一聲,眼睛有些浮腫,顯然已經(jīng)哭了很久。
程十鳶將季幼卿攙扶起來,語氣中帶著幾分壓抑。
“我知道這只是一場戲,可是當我看見你被燒死的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幫你一把,季幼卿,這一場災(zāi)難過后,你要好好生活,千萬別自暴自棄。”
季幼卿雖然沒有預(yù)料到所有的事情都會如此的順利,可是她的心中卻依舊有些不安。
其實,她也曾想了很多種方法,如果能帶著季青臨一起出去,那么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拋下。
拋棄什么“郡主”與“使者”之名,從此再無瓜葛。
只是,季幼卿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夢寐以求的事情,竟然會發(fā)展到這種地步。
季青臨走了,剩下的,就是他的兒女。
什么都沒有了。
這讓她如何不傷心?
程十鳶明白季幼卿的心思,他輕笑一聲,安慰道:“我知道你對季青臨的感情還沒有完全釋懷,不過既然都過去了,那就只能認了!
“程十鳶,你能不能相信,江清寧會不會被殺?”
季幼卿平靜的問道。
程十鳶怔了怔,想不到此時季幼卿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陳小北神色一愣。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你無法體會我的心情,程十鳶,你要抓緊時間,和你喜歡的人在一起!
她低著頭,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小腹。
“別等你也像我那樣,到那一天,你就會知道,無論我說什么,青臨大哥都不會回來,這就是現(xiàn)實!
事實上,在見識過季幼卿的轉(zhuǎn)變之后,程十鳶便知道這個男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只不過,她不想說罷了。
“那你讓我去哪里?我最近身子不太好,怕肚子里的寶寶出什么事,你給我找個醫(yī)生吧!
季幼卿望著陷入沉思中的程十鳶,緩緩說道。
程十鳶卻是一臉擔憂地望著紀小清的腹部,隨即策馬而行:“我會將你送到院子里,江清寧已經(jīng)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他讓你先在這個院子里呆著,等事情結(jié)束了,你就可以離開了!
“離開?不過天下之大,我也不知道該往哪里走,要是慶林大哥能陪著我,那我也算是有點出息了,這一次,我卻是形單影只!
季幼卿扶著車廂邊緣,默默的望著窗外的月色,眼中泛著淚光。
自己一直以來渴望得到的東西終于得到了,而自己最喜歡的人,已經(jīng)走了。
程十鳶坐的那輛車十分平穩(wěn),因此走得并不快。
到了江清寧給她準備的院子時,天色已黑,季幼卿再也支撐不住,直接暈了過去。
她將馬車停在了門外,想要攙扶著季幼卿出去。
結(jié)果剛一進門,就看見了點著燭火的房間,還有一個人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程十鳶還以為這里被人找到了,立即就將身上的一把刀取了下來。
因為江清寧并沒有告訴她,他還派了其他人來救她。
然而,當程十鳶看清來人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她呆呆的望著越來越近的男子,終于回過神來,驚呼出聲。
“季青臨,你這個賤人!你還活著!”
男子沖程十鳶輕輕頷首,臉上帶著讓人安心的微笑:“不錯,宸王請來了林太醫(yī),我受傷太重不便出面,只能暫且留在此處修養(yǎng)!
程十鳶這才明白,為何顧守暖要他一人將季幼卿帶來。
原來是被人給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