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咱們這是去哪兒?”
時遷沒有家眷,也沒有家,所以他直接就跟在任原身邊。
“少華山,聽說過沒!
任原帶著他進了客棧,要了三四斤牛肉,兩壇酒,還有幾個饅頭。
這會兒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聊些江湖趣事。時遷很好奇,作為梁山大頭領(lǐng),任原怎么會獨自一人上路。
“華陰縣那個么,我有耳聞,據(jù)說上面最近,剛剛有三個強人在落草!
“可以啊,你這消息多靈通。”
任原忍不住夸時遷,他知道少華山三英,是因為熟知歷史,時遷又不是華陰縣人,居然也能知道,這確實厲害。
“嘿嘿,不怕哥哥笑話,貓有貓道,鼠有鼠道,做我們這行的,消息靈通是非常必要的!
時遷倒也是坦蕩,也知道自己干的啥。
“盜亦有道,你剛說從不對窮苦百姓下手,這就足夠了。不過時遷,回山之后,若非必要,你這一手神偷絕技就別用了。我倒是覺得,之后山上有個非常重要的職位,更適合你。”
任原放下手里的饅頭,看著時遷,非常認真的說。
“哥哥吩咐,時遷定當全力以赴!
這半個多月,梁山的名頭在江湖上是也是開始傳開,特別是他們開倉放糧的行為,讓很多窮苦百姓暗暗叫好,有些百姓已經(jīng)暗中準備上梁山訴說冤屈了,期望梁山能早日來到自己村日懲治惡霸。
還有的百姓就拉著全家老小,一起準備上山。
可以說,梁山是大宋綠林目前最有前途和實力的山寨之一,能為這座山寨出力,時遷怎么可能不愿意呢?
“山寨擴充很快,所以打探四方消息就很重要,你上山之后,領(lǐng)一營人馬,專為山寨探聽各方消息,做山寨的千里眼順風耳,如何?”
“時遷本是干偷雞摸狗的勾當,承蒙哥哥不棄,還要委以重任,我時遷再此發(fā)誓,日后定然不負哥哥重望,至于這一身神偷本領(lǐng),若無哥哥許可,我絕不再出手!
時遷拍著胸脯保證道,大宋時候,爺們的保證還是很有說服力的,起碼一個唾沫一個釘。
“行,吃飯!”
任原也不多說,他相信時遷,這條好漢本性不差,就是那個宋黑子不會用他,只能讓他去偷雞摸狗,一輩子不得志,最后在杭州病死,勉強算一個善終。
這一世,可堅決不能讓他再重蹈覆轍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任原從店家再打包了一些干糧之后,帶著時遷再次出發(fā),兩個人一路前進了兩三日,任原對時遷的了解也越來越多。
時遷這一手輕功和神偷技術(shù),據(jù)說傳自戰(zhàn)國的盜跖,所以他也是有自己的驕傲的,一般情況下,真不會對窮苦人家下手。
時遷也更加了解自己的這位帶頭大哥,難怪當日見面自己被抓著之后掙脫不開,傳自周侗的拳法,讓任原在擒拿方面也是一流。
“哥哥,前面有家酒店!”
這天兩人行走半路,正有些饑渴,突然間,眼尖的時遷發(fā)現(xiàn)了前面的酒店。
任原正準備取干糧吃,聽到時遷的話,他有些驚訝,抬頭看了看附近,這是一個小山坡,只見這坡上冷冷清清,看不到一戶人家。
講道理,這里應(yīng)該不是有酒店的地方。
可就在前面不遠處的土坡下,卻有數(shù)間草屋,傍著溪邊柳樹上,挑出一個酒簾兒,嘿,還真是一家酒店!
“走,先喝口水,打起精神,然后再去看看!
常年行走江湖的經(jīng)驗和謹慎,讓任原先拿出水壺灌了一大口水,也給時遷灌了一大口,兩個人都精神之后,才一起往前走。
走到酒店跟前時,任原帶頭停下腳步,不為別的,只因為這個酒店,太過詭異。
只見那酒店前,為頭的一株大樹,卻與別的樹木凋零景象不同,生得甚是繁茂妖異。
那樹身干粗大,看看沒四五個人合抱不攏,順著那樹往下看時,只見那樹根處濕濕膩膩的一片暗紅,好似人血一般,正滴滴往土壤里沁。
“哥哥,有血腥味。”
時遷俯下身子,把鼻子湊近樹根處,起身后一臉嚴肅地說。
“不太妙啊。這個店,很有問題!
任原也是一臉嚴肅。
他很清楚,宋朝的綠林,有一個行為很惡心。
那就是吃人。
水滸原著也不止一次提到,有些開黑店的,用蒙汗藥麻翻過往行人,然后謀財害命,把人扒皮剔骨,再把人肉切下來,肥一些的拿去做肉包子,剩下的雜碎直接扔到河里,一個大活人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消失。
這種行為,任原是非常反對的,所以接管梁山后,他下命令之一,就是讓梁山所有酒店,都不得再搞這種事兒。
同理,對于那些喜歡吃人肉的家伙,任原心里是半點兒好感都沒有。
特別是水滸中著名的張青孫二娘夫婦,這兩個吃人狂魔……
等一下!
任原突然間驚醒過來!
這個山坡,這棵樹,好家伙,這不會就是大樹十字坡吧!
那這家店,就是那個黑店咯!
“時遷,準備好樸刀!
任原的語氣已經(jīng)有些不善了。
既然被自己遇上了,那這家店,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至于張青和孫二娘這兩個殺人,吃人狂魔,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兩個的祭日!
“是,哥哥!
時遷第一次感到任原身上的殺氣,他也立刻嚴肅起來,知道眼前的這個店,肯定是有問題的,不然不會讓自己的哥哥這么生氣。
“一會兒進去,什么東西都別吃,隨機應(yīng)變!
任原叮囑了時遷一句,然后大步往酒店那邊走。
他相信以自己的體格,酒店里的人,一定會把自己干掉,然后剁成肉醬拿去賣。
就在任原帶著時遷往酒店走的時候,那酒店出來一個婦人,雙手端著一個木盆,里面滿滿當當,裝著不知道是什么,見到任原和時遷,她不由一慌,隨即又喜道:“各位客官里面請,我這就來!”說完便端著盆,急忙轉(zhuǎn)身進去了。
時遷鼻子一動,這血腥味,更加明顯了。他臉色也是一變,然后緊了緊手里的樸刀,沖任原點了點頭。
“呵呵!
任原冷笑一聲,繼續(xù)往這酒店里走去。
剛走到那酒店門口,只見那窗檻旁立了一個小牌,任原停下腳步,看了看,只見上面寫道:
“眾中少語,無事早歸。常憶離家日,雙親拂背時。過橋須下馬,有路莫行船。未晚先尋宿,雞鳴再看天……”
任原還沒看完,只見方才剛進去的婦人復(fù)又轉(zhuǎn)出,此時她兩手空空,一臉笑容。
她生的甚么模樣?
頭上黃烘烘的插著一頭釵環(huán),鬢邊插著些野花,搽一臉胭脂鉛粉。上身露出綠紗衫兒來,下面系一條鮮紅生絹裙,擦一臉胭脂鉛粉,敞開胸脯,露出桃紅紗主腰,上面一色金鈕。也不顧這寒氣逼人,只顧一味賣騷露肉。
呵呵,孫二娘,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