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以手撫額,心間念頭飛轉。
“此火可融玉煅金,雖然不如天地之間那些異火,但對于一般的煉器煉丹已是足夠了,這對普通煉丹煉器的修士來說,已可以借助此火催動了。
若是將此火煉化后,封在法寶之中,就會使火系法寶威力增色不少,這也許就是程文明三人,想得到此妖核的主要原因。
程文明本身就是火系修士,若是得到幾枚雪精主妖核后,雖然雪精主等級只是二階妖獸,多枚雪精主妖核可能會有累加效果,使得法寶威力增強。
一件法寶威力增加一絲,往往都很是困難,只要有合適的方法,該名修士定是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想方設法完成的。
至于葉休文和潭澤山得到此物,哪怕是對自身無用,但無論是賣出或是置換,都會得到大量的靈石,以及其它修煉材料,何樂而不為呢?
剛才祭出的藍色幽火,已受到邊緣吞噬的部分至陽之火中和,所以威力開始減弱,若是待吞噬完所有陽火后,威力增上數(shù)倍,那也是有可能的……
雪精這種妖獸當真奇特,其妖火是物極而反后,生出的至陰冰火,對五行之物都有著一定的融解和吞噬作用。
而被他吞噬的靈器、法寶內的靈氣,同樣會化成滋養(yǎng)妖火成長的養(yǎng)料,只是沒有至陽之火那般明顯罷了。
所以雪精一旦得到修士的儲物袋,其中的丹藥和靈器,就都會被他們吞噬,可靈石含有更為豐富的靈氣,為什么雪精卻棄之不用呢?”
李言一番思索后,也想通了一些原因,可是依舊是無法解釋,為什么擁有大量靈氣的靈石,反而被雪精主棄之不用了。
按理說,吞噬靈石,可比吞噬靈力更少的靈器、法寶,要更容易的多。
又想了一會后,李言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于是暫時便放下了這些念頭。
四只儲物袋中的靈石,當真是數(shù)量很多,李言神識一掃之下,發(fā)現(xiàn)累加起來后,竟有二十萬塊之巨。
其中還有六塊中品靈石,來此歷練的修士當真是個個身家豐富,應該都是來自大宗門的弟子。
那些玉簡中的煉丹制器之法,對現(xiàn)在的李言用處不大,可是這些靈石卻是實打實的好處,李言心中也是一陣激動。
他又將剩余玉簡分類放好后,留待日后出售,或給到龔塵影、趙敏,二女除了陣法之外,對煉丹也是有著不俗的造詣。
大量的靈石,則是被李言直接放入了土斑之中,接著他目光,就放到了地上程文明三人的儲物袋和那個冰座上。
三人的儲物袋中,除了靈石,可是還有幾件法寶的,都是雪精主未來及吞噬的,李言眼睛越發(fā)明亮起來。
很快,李言便在三人的儲物袋中,又獲得了十三萬塊低階靈石,這次卻是一枚中品靈石也沒有了,但卻是有十二瓶不同等級的回氣、補靈的丹藥,倒也是不錯的收入。
看著手中的兩本鐵卷丹書,李言仔細感受了一會后,還是搖了搖頭,鐵卷丹書內再無一絲浩然正氣存在了。
本來他還想借此機會,研究一番的,管中窺豹的對浩然正氣進行了解。他之前可是在暗中,看到了浩然正氣的可怕。
既便只是一絲,那也在瞬間殺就了數(shù)頭二階妖獸,現(xiàn)在連參考一下的可能,也是沒有了。
李言只得將這些東西,全部收入了土斑之中。
至于程文明那柄鐵尺,李言覺得對自己暫時還是很有用的,不像儒家法寶鐵卷丹書,李言在輸入法力操縱起來,根本無法如意傷腦筋,最多是當做兩面盾牌來用罷了。
而這柄鐵尺在去除程文明所殘留的精血,李言灌注火系法力后,頓時洞府內熱浪滾滾,火焰滔天,威力很是不俗。
在現(xiàn)如今缺少法寶的李言看來,還是不錯的,但可惜不是一件水系法寶,不然更合乎他的心意。
鐵尺法寶中的赤鴉器靈,因之前程文明不惜自損之下,想逃得性命,也使得該法寶的赤鴉器靈,早已失了一半的魂魄,這讓此寶的品階就掉了一個階層。
李言幾次得到別人的法寶,大多都是半殘的,這一切想起來,也是理所當然之事,畢竟誰若是能有把握逃走,都不會通過自損法寶,來換取逃命時間的。
不過能用就行,李言反正對別人的法寶,都沒有太多的動心,當然像偷天帕這種古寶可就除外了。
收拾好這一切后。李言最后將目光,就停在了洞府中雕刻一頭冰鳳的冰座之上。
之前李言就覺得此冰座有些詭異,此物肯定不是天然生成,而是有人特意雕刻而成。
但這里的雪精主,即便他已是靈智大開,可他是如何知道有鳳凰這種生靈存在的?更不用說,他還能雕刻的如此栩栩如生了!
“莫非也是他的傳承記憶中,還有著鳳凰的模樣?”
李言如是的想到。
若說冰座是修士雕刻而成,但這冰座上散發(fā)的寒意,卻與周圍空間渾然一體,又不像是從外界帶入的。
一時間,李言也是摸不著頭腦了。
冰座之前出現(xiàn)的令人毛骨悚然現(xiàn)象,它好似與雪精主一樣,都帶有某種吞噬力量。
只是雪精主是吞噬火系力量為主,而這冰座卻似對血液之類的東西,有著吞噬作用。程文明死前痛苦掙扎時,所留血跡和腦漿之類的東西,早已是一絲皆無。
這個巨大冰座,看起來就是一塊很大的冰塊,在這冰天雪地的融洞中,并不顯得多么的突兀。
只是其靠背上,雕刻的一頭極欲飛騰而起的冰鳳,才讓其顯得不同尋常。
可當李言的神識,反復掃過整個冰座及靠背后,除了涌出的陣陣透骨涼意外,并沒有其它的發(fā)現(xiàn)。
李言站在冰座前,大袖一拂,便將其上的程文明干尸,拂到了洞府墻角。
而后,便是單手掐了一個法訣,一小片烏云就出現(xiàn)在了冰座的上方,接著無數(shù)的雨點,就落了下去。
然后詭異的一幕,就再次出現(xiàn)了,落在冰座上的那些雨點,沒有因極冷的溫度而迅速結冰,而是顆顆水滑落滾動中,就那么憑空消失了。
但整個冰座依舊如故,也沒有因吞噬雨水,而變得有些鼓脹或者不同。就這樣,在李言控制下,烏云持續(xù)下了一炷香時間的小雨,雨珠無痕,冰座如舊。
李言緩緩收了術法后,踱步上前,先是用手指在之前雨珠掉落的地方,四處按了按。
那里是一片冰涼入膚,堅硬如鐵,神識再次透入冰座,很快就穿透冰座,直接落入了地底,毫無阻擋。
這就是一塊很普通的巨大冰塊,內部構造也無特殊之處,之前在雨水落下時,李言神識就隨著雨水,進入了冰塊內部。
可是他的神識竟然感應不到雨珠,在里面是如何消失的?這詭異的一幕,就讓李言覺得后背有些發(fā)涼。
如此近的距離,手指觸碰著透骨涼意,再想想這塊冰塊中,還混合著程文明的腦漿和血水,但此刻卻是晶瑩如玉,一塵不染的樣子。
李言無來由的,后背陣陣寒意上涌!
這種恐懼來源于對未知的恐懼,修仙者最強大的,最讓自己放心的不是仙術,而是修煉出來的神識。
可是神識如此近距離觀察,卻一點端倪也沒有發(fā)現(xiàn),讓李言開始覺得這個冰座,是否同那一小截假“融筍”一樣,是某種未知兇物所化。
想到這,他不由眼睛看向了靠背上的雕刻冰鳳,可是在他的神識中,那也就是一塊有著形狀的冰塊罷了。
李言不由后退了數(shù)步,然后雙手在胸前劃了一個圓,五色光芒頓時從他的體內爆發(fā)而出,接下來便是金、木、火、土四系術法,分別打在了冰座之上。
這當然是在他刻意控制之下,并沒有想直接擊碎冰座的打算,那樣一旦這古怪冰座內,真是如同假“融筍”一樣,封印著未知兇物。
那李言可就是打碎牙齒,往自己肚里咽了,到時后悔可能都晚了,他只是用不同屬性靈力,來進行測試罷了,
四系靈力打在冰座上后,雖然有著輕微的爆裂之聲,可是冰座依舊如故,但不再有吞噬,法力幻化出的火焰、沙土、金色長矛、藤蔓依舊存在。
看到這種情況后,李言最后索性將五行力量混合為一,再次打在冰座上,但結果卻是就連五行中的水系部分力量,也不再被冰座吞噬。
這下,李言有些郁悶了,一時間倒是真不知這冰座,到底是何作用了?
李言又思量了一會后,只能苦笑一聲,他就是修為太低,有些事情他不敢去做,也沒有那樣豐富的閱歷。
想了想后,李言便想打算直接離開,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冰座,應該如同假“融筍”一樣,他是不是也要將此物深埋才行。
可是想了想后,又覺得這冰座和假“融筍”還是有所不同的,冰座一直這樣沒有防護的放在洞府之內。
從雪精主直接在上面修煉的舉動來看,根本就是日常的行為,而不像那根假“融筍”,除了被不知道的冰塊包裹外,還被雪精主用陣法給封印了。
冰塊,又是冰塊,不同的冰塊,今日所遇很多事情,都是和冰塊相關。
一時間,李言開始討厭起來冰塊了,不過想通了這些事情后,李言覺得這冰座,還是可以拿走的。
此物雖然詭異,但雪精主為何可以常年,都可以在上面修煉?
一頭雪精主的形成,至少也是百年,甚至千年以上了,足以說明此物,一直都是使用無事的。
李言此人,說他小心,他也是真的小心,甚至到了疑神疑鬼的地步。
這與他曾經的成長經歷有關,季軍師給他帶來的陰影太大,這讓他對任何事情都不相信,就連做事也不是太果斷。
這一點,從他對龔塵影和趙敏的感情上,就可以看出,可正是這種小心到入微的做法,讓李言單獨出來歷練時,也的確有了生命上的一些保障。
他時刻都將一切危及生命的事情,幾乎沒有遺漏的考慮在內,謀定而后動,但凡有點異常,他表面不動聲色,內心之中,卻可能早已是如沸水不停翻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