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丁玉山就被傳到了一處風(fēng)雪亂飛的荒山野嶺。
他所出現(xiàn)的地方,乃是一處被陣法遮掩的山洞,且四周當(dāng)時也無人值守,當(dāng)確定另一端情況后,丁玉山迅速再次回轉(zhuǎn),其余九人方才略略放松。
然后,他們所有人又都傳送了過來,就開始四處探查周邊情況。
直至半日后,他們相聚再次將所有情況匯總,得到了兩個結(jié)果,其一就是那處傳送陣,絕對是長距離傳送陣。
這里周邊的環(huán)境,好像是凈土宗極北地形地貌,不過具體多遠(yuǎn),他們不得而知,畢竟“凌天門”也是處于凈土宗北方偏遠(yuǎn)之地了。
其二就是“九宮山”的幾名修士,在其中一個方向探索過程中,竟然發(fā)現(xiàn)了一處山莊。
于是這支小隊經(jīng)過商討一番后,還是決定看看那綠袍修士,是否也會出現(xiàn)在那座山莊之中,這樣就可完全確定下來。
如果在的話,那個傳送陣就與魔族有關(guān),那么這處山莊定也是存在問題了。
當(dāng)他們探查過山莊后,就發(fā)現(xiàn)里面只有二十多名修士,且那名綠袍修士真在其內(nèi),于是丁玉山他們便打算撤回后,向上面回報情況。
卻不料正在此時,兩股威壓就從天際而來,只嚇得丁玉山十人亡魂皆冒,同時一聲震天大喝,將他們行藏喝破。
很快,他們就被山莊中的修士先行給圍了起來。
整個山莊內(nèi),雖然筑基修士只有六人,但卻有一名假丹修士存在,這就讓他們一時之間,卻也是逃脫不得了。
只是交手?jǐn)?shù)個回合,遠(yuǎn)方兩股攝人威壓已然臨近,情急之下,丁玉山知道這次是運氣背到了極點,看來是兇多吉少。
他便帶領(lǐng)一眾人等,撤向一間房舍的同時,急忙將手中萬里傳音符打了出去,同時急促讓所有人掩護(hù)盈開布置陣法。
他們其實心中都清楚,就是有著盈開陣法保護(hù),但那可是兩股金丹修士的威壓。
這說明至少過來的是兩名金丹,可對于魔族,就是投降也不會得到任何憐憫,除非魔族能看重他們,還有什么利用價值。
但人都是有著本能的求生欲望,只要不到了最后關(guān)頭,總是不能坐以待斃的,且畢竟那張萬里傳音符,也在第一時間傳了出去。
也就在他們陣法剛布成的一刻,金丹修士來勢奇快,雖未到山莊,卻在數(shù)十里之外,就隔空發(fā)出了一擊。
只此一擊,便讓落在最后的三名修士立即斃命,三名修士重傷。
其中九宮山一人,化靈宗二人當(dāng)場死亡,另外兩名化靈宗修士重傷,丁玉山三師妹重傷。
他們剛一逃入大陣,盈開就立即全力運轉(zhuǎn)大陣,只是片刻時間,便有數(shù)道攻擊陸續(xù)打在了大陣之上。
而盈開也在第二擊時,就已大口噴血,大陣險些當(dāng)時就直接崩潰。
但就在丁玉山等人,面露絕望之色時,外面剛剛到來的金丹修士,卻忽然不再攻擊了,而是又重新飛出了山莊。
接下來,卻換成了一名假丹修士主持破除陣法,這讓丁玉山他們大喜,以為自己的前幾天的傳音,以及今日萬里傳音符起了效果。
“凌天門”的金丹修士終于提前趕到了,可是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們神識看得仔細(xì),不由在驚訝之余,也是大失所望。
但好在那名強(qiáng)悍到?jīng)]邊的筑基修士,最終將兩名金丹修士引走,還是給了他們活命的一線機(jī)會。
可如今到了此刻,丁玉山他們也是沒能力,再闖出山莊中修士的圍攻了。
這時他們只有四人還有戰(zhàn)力,對方可是有著六名筑基修士,其中還有一名假丹境強(qiáng)者存在,出去基本也是毫無勝算。
“大陣快被對方破除了!”
此時的盈開,已然是面容憔悴之極,他本就傷勢未好,且大陣在最初被金丹修士兩擊之下,已然出現(xiàn)了很大的問題。
如果不是他這殘陣厲害,估計早被這名假丹修士給破除了。
“盈道友,有何事需要我等相助,務(wù)必再堅持一會,想來‘凌天門’的救援也快到了,這已過去一日多了!”
丁玉山算算時間,救援修士也應(yīng)快到了才是。
但是他哪里知道,此處距離“凌天門”,可是足足有三萬里之遙,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萬里傳音符的距離。
除非是他們再堅持?jǐn)?shù)個時辰,“凌天門”的金丹修士,方能達(dá)到他們傳送前的亂石堆處,然后再依跡過來尋找。
而他的話音未落,盈開身體猛的顫,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在空中揚起了一道高高的弧線,接著他整個人科立時萎頓了下去。
頃刻間,盈開身體一側(cè),可就倒向了一邊,已然是人事不知,他手中的古銅色殘破陣盤,也是“鐺啷”一聲中,墜落在地!
接著數(shù)股勁風(fēng)呼嘯而來,喊殺聲頓起,幾張帶著猙獰笑容的面龐,可就出現(xiàn)在了丁玉山,以及余下幾人的眼中。
丁玉山與余下兩名修士,已是心中大駭,知道此時已到了生死關(guān)頭,為首的那名假丹修士,首先就撲向了丁玉山。
丁玉山百忙中,眼中厲色一閃,他望向了重傷中倒地的三師妹,便欲打算先結(jié)果了其性命,修仙界女修落入敵人之手后,下場那是極為凄慘的。
可是剎那間,丁玉山就感覺呼吸不暢,一股凌厲的勁風(fēng)當(dāng)頭罩下,讓他轉(zhuǎn)身向三師妹出手的打算落空,只得一個回身,掌中一根長筆封在了身前。
同時,他又聽到另一側(cè)一聲淫笑。
“嘿嘿嘿……女修,待我先封印了她!”
在此笑聲之中,便見一道綠影撲向了三師妹,丁玉山不由大驚。
在手中長筆橫在身前的同時,另一只手一拍儲物袋,一道白芒化成一只風(fēng)雪白狼,瞬間就擋在了綠影的身前。
綠影頓時一停,口中發(fā)出一聲怒斥,倉促間便與風(fēng)雪白狼硬碰了一記,丁玉山百忙中已然看清對方面容,正是那名他們追蹤的綠袍邪修。
與此同時,丁玉山只感長筆上也傳來了一股大力,將他的直接打的向后連退數(shù)步,體內(nèi)法力全力運轉(zhuǎn)之下,這才勉強(qiáng)穩(wěn)住了身形。
但只是此一擊,他的口鼻之間,已有絲絲鮮血溢出。
“咦,區(qū)區(qū)筑基大圓滿的境界,竟然在與我對敵時,還能分出力量對付別人,看來你就是這里實力最強(qiáng)之人了!
米恒本來一擊,就要重創(chuàng)了這名修士,然后就順手生擒了此人,可是對方竟然接下了他五成之力,這讓他心中惱怒。
一向自詡修為不俗的他,頓時感覺臉上失了光彩,雖然自己因破陣消耗了不少法力,但對付一名筑基大圓滿修士,也不至于弱到了這種程度。
“速走!”
耳中就聽一聲斷喝。
余下尚有戰(zhàn)力之人,乃是丁玉山及他的四師弟,以及另一名九宮山弟子,斷喝之人正是那外九宮山修士。
他眼見自家大師兄在陣破的瞬間,也是昏了過去,當(dāng)下眼中厲色一閃,竟再也不顧他人。
在大陣破開的瞬間,就獨自就沖了出去,他想趁著敵人未形成包圍態(tài)勢之前,抓住這最后一線生機(jī)。
九宮山這名修士一聲斷喝時,丁玉山正是剛被擊退,他的四師弟此時也是危及,已被兩名筑基高手圍了上去。
修仙界很少有情義所講,大難臨頭各自飛很是正常,那名九宮山修士能在最后時刻,催促丁玉山二人逃命,這本已是實屬難得。
至于那些重傷之人,這時候根本是無暇顧忌,也只能各聽天命了。
丁玉山在被擊退的剎那,已知事不可為,現(xiàn)在他就是拼了全力,在被一位假丹修士對上情況下,自身能否逃出,都已是極為渺茫之事。
果不其然,就在電光火石間,那名剛剛飛出的九宮山修士,斷喝聲兀自在耳,身形卻如同斷線的風(fēng)箏一般,以更快的速度飛了回來。
只是短短瞬間,他身上已中了數(shù)道凌厲攻擊,大口鮮血間,竟有不少內(nèi)臟碎塊,夾雜一起噴出,氣息頓時萎靡下來。
“砰!”
此人重重的摔回在了地上,砸的一陣塵土飛揚。
與此同時,幾道譏笑聲音紛紛響起。
“速走?你只能向閻羅殿走上一遭了!
九宮山早已重傷,卻還清醒的另一人,本來眼見自己平時交往甚好的師兄,竟然最后不顧自己與大師兄等人而去,他眼中立即充滿了一絲仇恨和絕望。
他兀自強(qiáng)力掙扎坐起,想拼盡最后力氣自爆而亡,可瞬間就見這名師兄極速倒飛中,又重重摔回在了自己身側(cè),也已是氣息奄奄,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這一切,都是發(fā)在同一時間。
丁玉山立即判定了最后局勢,他不由心中長嘆一聲,如果對方?jīng)]有一名假丹修士存在,他拼了重傷,也許能夠勉強(qiáng)獨自逃生。
可是這一切也就是如果罷了,他不由就地一個轉(zhuǎn)身,已搶先站在了三師妹的身前,望著三師妹凄美的面容,他淡淡一笑。
“師兄既然帶你出來,那么……現(xiàn)在,師兄再帶你,一起去九泉如何?”
重傷之下,已無法運轉(zhuǎn)法力的三師妹,本來絕望的臉上,看著目光柔和的大師兄,突然笑了,她知道落在敵人手中,她的下場是多么的凄慘。
大師兄剛才能為自己擋下一擊,已是盡了全力,對方人多勢眾,已無任何希望了。
“一……一切聽?wèi){師……玉山之言,那……便走上一遭……又有何妨!”
她艱難的開口,只是本來稱呼“師兄”之詞,忽然間換了稱謂。
這個稱謂,是在她心中好多年的一個秘密,但從未敢出口,大師兄是何人,那是未來的掌門,結(jié)丹有望的修仙者,自己也許一生都是無法結(jié)丹,一個碌碌之輩的庸才罷了。
丁玉山聽得三師妹之言,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但旋即目中兇色狂涌。
他生性淡薄,卻是一身傲骨,雖然貪戀性命,但對異族從未想過乞求之事,這是他的心性。
而就在此時,一道灰色的靈符正在迅速擴(kuò)大,向著丁玉山當(dāng)頭罩下,根本不給二人再有交流機(jī)會。
丁玉山只感到周身瞬間,仿佛就似陷入了一片泥澤之中,舉手抬足間異常困難,同時在他的耳邊,就響起一道陰森森的聲音。
“你連自己都救不了,還想救他人?可笑之極!”
正是之前發(fā)出一聲輕“咦”的那名假丹修士,如陰魂不散,如影而至,不給他們片刻喘息時間。
丁玉山忽然一聲長嘯,身上氣息劇烈翻涌起來,他一聲冷喝。
“丁某生死,向來只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