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文賢貴和趙凱去了阿惜家打麻將。而在龍灣鎮(zhèn),這里的老百姓就沒有什么夜生活,吃飽了飯在門口坐一會,天黑了之后,基本都關(guān)門睡覺了。
石寬和文賢鶯也是如此,院門大山有沒有關(guān)不知道,但是他倆卻是進房了。
文賢鶯今晚沒有作業(yè)要批改,半邊身子藏在被子里,人正靠在床頭,看那一張一張照片,低聲說道:
“你拍照片一點都不自然,是不是緊張了?拍出的照片怎么每一張都像做賊似的!
這些照片拿回來,石寬都已經(jīng)看了無數(shù)遍了,照片上的自己確實比較難看,他都不想看,要看就看文賢鶯的,所有拍照等這些人,最好看的就是文賢鶯,就像那些畫里面的人一樣。他走過去,把文賢鶯手上的照片,以及放在被子上的,一張一張的收起來,放到了桌子上,說道:
“別看了,再看,照片里的人都不好意思了!
文賢鶯預感到石寬要干嘛,她假裝不知道,捧著那臉說:
“怕我看你,那你就幫我拿那本書過來,我還要看一會書才睡!
石寬沒有拿過桌子上的書,而是伸手進枕頭底下,摸出了之前從縣城帶回來的春宮冊子,擺到了文賢鶯面前,壞壞的說:
“看這個!
文賢鶯把那小冊子撥開,假裝生氣:
“你腦子里面整天想著什么?不看。”
“看嘛,我們學一下,說不定明年生出雙生仔來呢!
石寬把那小冊子拿起來,還打開了,鉆進被子里緊挨著文賢鶯坐下。
對這種事有研究的不僅僅是男人,女人也會好奇。文賢鶯就趁石寬不在的時候偷偷的看過幾次,兩人一起共同看,那還有沒有看過。石寬想按照里面的樣子來,她不禁有些害羞,正要說什么,卻聽到了外面嘈嘈雜雜,就問道:
“干嘛了?是誰吵架了嗎?”
石寬也聽到了,那聲音不像是誰吵架,而是大山阻攔著誰。他把那小冊子合起來,又塞回了枕頭底,下床穿鞋。
打開了房門走出去,還沒到客廳,就看到了一群人壓了過來,手里還個個拿著長槍。為首的竟然是孫局長,倒是沒有拿槍,但樣子氣勢洶洶,把阻攔的大山撥過一邊去。
石寬感到大事不好,同時也莫名其妙,先開口問道:
“孫局長,你帶這么多人來,夜闖我家,所為何事?”
孫局長掏出了一個白色鐵皮的打火機,在石寬面前晃了一下,冷冷的說:
“石隊長,你認識這個吧?”
石寬一下子就愣住了,這不是雷礦長送給他,他又送給宋老大,結(jié)果被宋老大弄丟了的打火機嗎?怎么會到孫局長的手里的?
“這個……這個……”
這時候文賢鶯也走了出來,看到家里面一下子進來了這么多人,有點被嚇住了。她走到石寬身后,抓住了石寬的手臂,緊張的問:
“怎么了,這是怎么回事?”
孫局長把打火機收了起來,指了一下旁邊另一位上了點年紀,穿著四個口袋的衣服,標袋里還插著一支鋼筆的人說:
“文校長,這位是的省治安參事處的王處長,他要請石寬去一趟縣城,你不必緊張!
看這陣仗就是來者不善,文賢鶯怎么會相信,她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竟敢站到了石寬面前,張開雙手攔住,開口質(zhì)問:
“請石寬去縣城?你們這么多人拿著槍來,是請嗎?”
此時的石寬,已經(jīng)知道是和宋老大他們的事情有關(guān)了,只是還不知道具體的細節(jié)。他可不能跟孫局長走,于是說道:
“孫局長,你知道我二哥是軍隊里的營長吧,你竟敢?guī)н@么多人來侵門踏戶,我一定要告訴他!
那位省城里來的王處長高傲得很,他清了清嗓子,代替孫局長回答了:
“你是說文賢昌文營長吧,我們正是看他的面子,所以才用‘請’字,不然早就把你捆起來了,老實點,自己跟我們走!
“我是犯了什么法,為什么要跟你們走?”
石寬已經(jīng)逐漸從驚慌中平靜下來,他準備在孫局長說他通匪時,來個死不認賬。他知道這種洋人生產(chǎn)的打火機個個都長得一模一樣,咬死自己的打火機搞丟了就行。
孫局長要來抓石寬,那也是留了后路的,否則也不會通報這個王處長,自己來抓就行。他冷笑了一聲,說道:
“沒說你犯法,剛才不是說了嗎,請你到縣城去一趟。”
王處長有些不耐煩了,一揮手,對那些警察說:
“你們還愣著干嘛?快點把他押出去!
那些警察都是聽令行事,那管石寬是什么人,一擁而上,不由分說,就把文賢鶯身后的石寬拽了出來。
石寬掙扎啊,只是寡不敵眾,哪里有辦法跑掉。他只得大喊:
“你們這幫狗東西,也不看看我是誰,等我二哥回來了,讓你們一個個吃不了兜著走!
大山和文賢鶯撕扯著那些警察,想要把人救出來,但不用想都知道是無濟于事。
土妹和秀英她們,因為要護著石頌文和文心見,根本就不敢靠近,遠遠的躲在側(cè)房里,大氣都不敢出。
石寬被押出了客廳,推著往院外走。他猜測這次去縣城,可能是兇多吉少了,聽著身后文賢鶯撕心裂肺的叫喊,很是舍不得。
不行,絕對不能就這樣和文賢鶯分開,他還沒等到小頌文叫爹,還沒和文賢鶯試過春宮冊子上的那些招式呢,一定要活著回來,于是他扭頭大喊:
“賢鶯,去找二叔,找賢貴,找老師,讓他們幫我寫狀子,我要告這些人!
王處長和孫局長聽了,都不由得笑了起來。都這個年代了還寫狀子,看來土匪就是土匪,只會搶劫綁架。
其實這是石寬故意說的,他不敢直接說讓文賢鶯去找羅豎,就搬出了文鎮(zhèn)長和文賢貴,最后才說找老師,那相信文賢鶯去找的一定就是羅豎。
找到了羅豎,羅豎就會去找宋老大,F(xiàn)在文賢昌不在安平縣,只有宋老大才能把他救出來。